“我，我……”

白夜琅丝毫没被安慰着，脸颊倒是更红了。

他嘴里依然含着肉，却连嚼都忘了，就是静静地垂头，任由萧娆揉搓，只是偶尔忍不住，喉间泄出丝呻吟来。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

萧娆将他肋下的瘀青揉散了，又把脸颊脖颈的伤口上好药，这才拍拍手，宣告结束。

白夜琅深深吸了口气，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仿佛有点舍不得似的。

“吃东西，吃东西，这鸡肉里我加了蜂蜜，很难得的。”

萧娆笑声催促。

白夜琅面嫩，长得乖乖瘦瘦的，不养胖点，她……咳咳，起来有罪恶感。

“嗯，谢谢二姐。”

白夜琅咬唇，把衣裳穿好，腰带系上，这才拿起烤鸡，小口小口地吃，又把萧娆带着板栗放进火里。

两人边吃边聊天。

自然而然说到了曲府的情况。

萧娆拧着眉头，“夜琅，县老爷家太乱了，什么嫡嫡庶庶，大小老婆……我听听就觉得麻烦，肯定有的闹腾，你跟在三少爷身边儿……”

“他是小老婆生的，自来矮人一头，而且，他也护不住你。”

“你以后咋办啊？”

“难不成，就一直挨着欺负给三少爷当书童，等长大了做长随，被随便指个丫鬟，生出孩子来给曲府做当生子吗？”

“有，有什么不行的，我一直都是啊，三少爷答应我，未来会让我当管事，夫人也说会给我指门好亲事。”

“二姐，这不好吗？”

白夜琅一怔，垂下脸儿，无限茫然地问。

他仿佛什么都不懂，但眸光深处，却隐隐浮出些许异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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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好了，夜琅，你才多大啊，十五岁而已，哪好一辈子给人家当奴才，任打任卖呢？要我说，还是得想办法赎出来才行。”

“自由身过得是苦些，没有靠山，可是，好歹不用因为一个娇小姐的话，就跑到深山老林来追兔子，把自己滚得满身是伤。”

萧娆叹气，像个大姐姐似的，她伸出手摸了摸白夜琅的头发，温和坚定的道：“听我一句话，夜琅，赎身，这是正道。”

“二姐，我，我其实不是没想过，就是，我没银子。”

白夜琅垂头，神色莫名。

“没银子？你应该有月钱啊，我听说曲府待遇挺好的……”

萧娆疑惑。

“我的月钱，都让我爹娘收走了，他们说攒下来给我赎身用，可我算着，赎身钱早就够了，他们却没赎我。”

“他们是我爹娘，我也不好多问。”

白夜琅苦笑出声。

“什么？”

萧娆惊声，她真不知这事儿，毕竟，原身对白家，尤其是白夜琅了解不深，初听白家这么无耻，卖人一次不算，居然还能弄成‘可持续发展’的。

“哎啊，你这没用的小软货，怎么能把银子给他们？”

“哦，我说呢，这些年，白家明明没添什么来钱的道儿，绣娘却总有新衣服穿，他家又添大牲口，赶情全是你的银子。”

“小傻子，他们都卖你一回了，你怎么还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