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浩荡此时已经泪流满面,泣涕涟涟,眼神充满绝望,磕头不停,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大殿。
他后悔了,他没想到谢琅这么狠,若是能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那样对待魏清明。
谢琅对此无动于衷,立在阶陛上,居高临下,黑红色华服微微晃动,淡淡地说:“一切福祸,自作自受。”
“将他带下去,七日后行刑。”
“不——不——”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大殿,侍卫眼疾手快将司浩荡架走,而他拼了命地挣扎,双脚挣扎的厉害,蹬来蹬去,蹬在了自己流下的那一滩血上面。
侍卫见他不配合,直接将他硬生生地拖了出去,踩了血迹的双脚碰到地上,划过一条暗红的血迹。
魏长彻皱了一下眉头,吩咐了一下,内侍迅速将地上痕迹收拾干净,不一会儿,大殿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司浩荡谋害郡主一案到此也已经了了。
但是朝会还没结束。
谢琅此时从阶陛上走了下来,步伐沉稳,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见谢琅每一步都相差无二,就像是用尺子衡量过的一样。
随着谢琅的走近,压迫感越来越重,所有人的心都砰砰直跳。
小主,
走到魏清明的面前,之后便停下了脚步。
“先帝曾下过旨意,镇国公主一脉可承爵。”
在场的所有臣子眼神骤然一缩,他们意识到谢琅要做什么了。
果然,下一刻谢琅继续说道:“魏清明是我唯一的子嗣,应立为镇国公主世子。”
全场寂静。
这谢琅死而复生到现在,给他们的冲击是一件比一件大。
他们心脏太小,受不了这么多的刺激。
魏清明虽早已知道这件事,然此时心跳也骤然加快。
镇国公主世子,不同于郡主。
这可是真正走进权利中心的位置。
镇国公主虽与诸侯王等同,但有一点不同,那就是由于镇国公主是女子,不用担忧她会谋权篡位。
诸侯王一般得离京就藩,而镇国公主不用,她可以在朝,也可以在封国,这是先帝赋予的权利。
“田英,宣诏。”
封魏清明为世子是昨日已商讨的结果,魏长彻让田英去宣读诏书。
一个内侍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是已经准备好的诏书,田英将诏书拿起。
此时谢琅已经站在了申屠和的前方,申屠和神情还算自然,但腿脚却微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
田英也走到了魏清明的正前方,将诏书摊开。
魏清明此时也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镇国长公主之女新阳郡主清明,地居嫡长,明德惟馨。识量明允,聪颖达慧。扬孝道于天极,发仁心于穹苍,实为大家之典范,可立为镇国公主世子。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田英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太监的声音其实并不都是尖锐的娘娘腔。
只是比起正常男人来讲,更柔和一点,但大体上不脱离男声。
魏清明郑重地朝皇帝的方向叩首,接过诏书:“臣领旨,陛下千秋万岁,长乐未央。”
魏清明站起来之后,朝臣们的脸色各个精彩纷呈。
但碍于皇帝诏书已下,谢琅又在这里盯着。
于是恭敬地向魏清明躬身行礼,恭敬有余,但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谢琅也注意到了,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要获得他人的尊重和认同,不是单靠身份地位的。
而是需要实力和手段的。
她可以获得群臣的尊重,不代表魏清明也能。
魏清明的路,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