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砚台猛地砸过来,幸好陶云倾不是普通闺阁女子,堪堪躲过去,一脸惊恐后怕。
这砚台直奔她的脑袋,一旦被砸中,必定头破血流。
她难以置信,萧知远竟会如此对她。
“萧知远!”
陶云倾怒喝一声。
从边关回来她就伏低做小,忍气吞声,事事以萧知远为主,他还要怎样!
“我知道你对我有怨,你扪心自问,那些事全都怪我吗,我可有承认过一句,是你自己一厢情愿,想将功劳归到我身上,说到底还是为了你自己好,我不过是配合你罢了!”
房中寂静了一瞬,就在陶云倾有些后悔说这些话的时候,一道身影出现。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这冬日里格外让人寒心。
“一厢情愿?配合我?”
冬日暖阳,却照不进满心寒霜的人。
萧知远满脸胡渣子,头发有些凌乱,身上的衣裳都穿了好几日,整个人颓丧到极致。
他看着陶云倾的眼神复杂得很。
“你整日提着空食盒往武器司跑,即便进不去门,都要到那里转一圈,是为了什么!”
如此奔波,不就是为了给他一种‘一切都是她在暗中相助’的错觉吗。
陶云倾笑了,“你既然知道我连门都进不去,为什么还要认为是我的手笔,难道不是你想这么认为吗!”
“你自私狭隘,所有的事都是旁人的过错,陆棠在侯府当牛做马,从未犯错,不是依然被你冷漠以待,即便和离都是她的问题吗!”
“你自视甚高,却又目光短浅,陆棠再有本事又如何,如今一身荣耀,和你武定侯府有半点关系!”
随着陶云倾每吐出一个字,萧知远面色便难看一分。
过往走马观灯般在脑海中闪过,一件件,一桩桩。
陆棠对武定侯府可谓倾尽心血,从上到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哪怕没有带来嫁妆,经她手的铺子都盘活,营收翻倍,养活着整个侯府。
陶云倾笑的癫狂,她已经受够了萧知远这副德行。
“你那刻薄的娘,刁蛮骄纵的妹妹,说不出陆棠实质性的错处,不是一样被你们挤兑出侯府了吗。”
“后悔吗?嫉妒吗?没用了,她已经被赐婚给北辰王了!”
……
萧家母女是被下人请回来的,侯爷满府追着夫人打杀,整个侯府鸡飞狗跳。
看着乱了套的侯府,萧母眼皮子直跳,差点气得她厥过去。
“都给我住手!”
萧母横眉拦在萧知远跟前,见他双目赤红,蓬头散发,气急。
“你到底要干什么,日子才好起来,非要闹散了才好吗!”
萧母捂着胸口踉跄几步,萧明珠赶忙上前扶住她,看着一身煞气的大哥,又看看满脸疯狂表情的陶云倾,一时不敢说话。
眼看着萧母逐渐软倒在地,萧知远这才回过神来,慌忙上前将她抱起,快步向着院子里跑去。
萧母让人给她拿药丸,死活都不肯请大夫,她丢不起这个人。
看着一行人进了后院,陶云倾身体晃了晃,跌坐在地,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