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不起了,那种数着时间过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睡够了自然会醒, 年先生您放心,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接下来好好的调理养伤就可以。”医生回答,“我将年太太转到病房里去,您可以随时陪着她了。”
年彦臣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夜幕渐渐降临。
VIP高级病房里。
郁母推门走了进来。
她来到病床边,伸手摸了摸自己女儿的脸,眼眶湿润发红:“你受苦了,太苦了,我的宝贝。”
年彦臣目光淡淡的看着这一幕,低声道:“她已经脱离危险了,郁夫人。”
郁母没有理会他,只是擦了擦泪,看着郁晚璃睡熟的模样。
此刻的郁母看起来,不像是重度抑郁症和精神失常的人。
就是一个心疼女儿的母亲。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谁也没有再出声。
过了好久,郁母才叹息一声:“年总,你娶了晚晚,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吗?”
“我会严惩凶手。”
“你可以惩罚任何人,但是你不会惩罚你自己。凶手伤的是她的身,你伤的,是她千疮百孔的心。”郁母说,“我还记得,你曾经上门提亲,想要我和老爷将晚晚许配给你。”
年彦臣眉眼动了动,却保持着沉默。
是的,他提过亲,为自己的爱情和婚姻争取了一次。
结果却不如他意。
这件事知道的人,只有他和郁家二老。
连年家都不太清楚,因为他是独自一人去的郁家,想着成功了再公开宣告。
“那时,我和老爷在江城里,给晚晚挑选着未来夫婿。要对方人品端正,家世清白,最重要的,是能够一心一意的对晚晚好。年总,你是第一个主动提出,愿意娶晚晚,给出承诺的人。”
“我才知道,原来你对晚晚的情意这么深重,平时一点都没看出来。其实我是挺满意你的,人中龙凤,乘龙快婿,两家又是世交,你和晚晚认识多年,都是我们这些长辈看着长大的。但老爷却不同意。”
听到这里,年彦臣眼底闪过一抹意外:“为什么?”
郁伯父不看好他吗?还是有另外的顾虑?
“老爷觉得你性子太稳重太深沉,不会疼人。”郁母解释道,“晚晚是我们的独女,善良单纯,没什么心眼,喜怒哀乐向来是写在脸上的人。你却和她相反,什么都藏在心里。老爷认为,你们要是在一起,晚晚会觉得委屈。”
“不是说你对晚晚不好,而是你的好,不是晚晚认可的接受的。她就需要一个明面上宠着她疼着她,护她无忧无虑的人。显然,你不合适。”
年彦臣微微勾唇,有些嘲讽意味:“难道陆以恒就很合适吗?”
“是我们当父母的看走了眼。”郁母回答,“陆以恒又过于擅长伪装,表现得上进又可靠。其实晚晚是不太情愿的,但架不住我们的劝说,在父母之命下,于是订了婚。”
说着说着,郁母摆摆手:“罢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提也没有多大意义。我想问的是,年总,兜兜转转几经曲折,晚晚最后还是嫁给了你。你如愿以偿了,怎么不好好的将这日子过下去,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年彦臣紧紧的抿着唇:“血海深仇,父亲之死,我和晚晚如何白头!”
“上一辈的恩怨,为什么要牵扯到你们这一辈?即便是错,是仇,是恨,也是我们长辈之间的事,你和晚晚,并不参与牵扯,你们是无辜的。”
郁母苦口婆心的劝着。
正是因为她知道年彦臣对晚晚的情意,所以结婚时,她并没有出面大闹阻止。
在晚晚回娘家探望时,她还叮嘱晚晚要好生过着日子。
可这次出事后,郁母在江城里听到了太多的风言风语,才知道女儿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