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贵眼看着走上堂来的这一行人,心中震撼无比。
为首的这一位风光霁月,威仪天成;
他身边的这些娃娃,也是一个个的身带贵气,非同一般。
更何况,在他们的左右两侧,还有多名身穿黑色锦衣,腰中挎剑的侍从护卫着。
这些人应该就是那些所谓的贵人无疑了。
这是真正的贵人,是看一眼就能认定很尊贵的贵人!
面对着他们,朱福贵突然觉得自己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的渺小,无比的卑微,卑微渺小到无地自容!
想想,自己来到这楼亭县走马上任做一县正堂,上面的开平府知府还是自己的大舅兄骆衡。
有大舅兄骆衡罩着,在这楼亭县的一亩三分地上,朱福贵很快就站稳了脚跟,感觉自己就成了楼亭县这一方天地的土皇上;
而这县衙大堂,俨然就是他这土皇上的小号金銮殿!
他朱福贵在这里可以颐指气使,为所欲为!
可如今……
朱福贵两眼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下意识地就从座位上站起身,不由自主地一步步从公案后挪出来,两条发软的腿勉强撑着他那胖大的身子朝着来人移动过去。
“下官……下官是……是楼亭县……楼亭县县令……朱……朱福贵。
不知……不知……阁……阁下和……和诸位……诸位小贵人是……是……呃……到此……到此有何指教?”朱福贵朝着萧诚毅抱拳拱手,声音颤抖地说道。
萧诚毅看看朱福贵,没有搭理他,而是直接迈步走到了公案后,稳稳地在大椅中坐下。
来旺和来喜将扛在肩头的萧雨霆和萧径放下,跟着萧诚毅走过去,一左一右站在了萧诚毅的身侧。
锦衣侍卫手抚佩剑,身姿挺拔地分列大堂两侧。
赫连琦等一众孩子们则一齐站到了公案旁。
而那些原本站在大堂上的衙役们和坐在一旁的主簿见此情景,都无比自觉地,灰溜溜地退缩到了大堂的角落里,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上堂来的这些人气势实在是太强了,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看看往常挺胸叠肚、不可一世,而如今已经抖成一团的县令大人……
呃,他们这些小喽啰还是老老实实地在一边缩着吧!
同时也都在心里祷念着:这些贵人们最好是看不到他们……看不到他们……看不到他们!
大堂上转瞬之间发生的这一切都被堂下围观的众人看在眼里,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县衙大堂——
他们就这么看着,看着这一众贵人昂然镇定地走上去,也看着那往日作威作福的县令朱富贵战战兢兢地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