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的衙役心中如明镜一般。
县令大人下令施行杖刑,那也要看受杖刑的是什么人。
这杖刑轻重全掌握在施刑人的手里,可轻亦可重;
可以看着轻,实则重;
也可以看着重,实则轻。
如今受杖刑的是县令大人的独生儿子,施刑的人自然知道该如何下手,下手要轻还是要重。
堂下也有一些不知就里的人,此时看着县令朱福贵真的下令对朱斐施以杖刑,还觉得这朱福贵今日行事还挺公正的, 居然能下令责打自己的儿子!
但也有不少人清楚这里面的事儿,对朱福贵此举表示不屑,知道这不过是做戏给众人看而已。
至于萧诚毅一众人,则是真正的冷眼旁观者。
他们没有人出声阻拦,或者再说什么,只是看着。
管他是真打还是假打,就算是演苦肉戏,也先让这父子俩演吧,左右他们演这场苦肉戏也影响不了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
堂上杖刑开始。
一阵噼噼啪啪的棍棒落肉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肝颤抖。
那朱斐此时也毫不意外地发出了杀猪一般的痛嚎声:“啊!爹啊!别打啊!疼啊!别呀……别让他们打儿子呀!爹呀!……”
朱斐此时拼命地呼叫着他爹朱福贵。
打得再假,也是会疼的。
朱斐本来就被从郭庄到县衙拖拽了一路,汗早就出了个透。
这会儿,板子打在身上,疼得他汗珠滴滴答答地滴落在了他胖脸前的地上,鼻涕眼泪也顺流而下,看着简直是令人作呕,难以直视!
听着亲儿子的惨叫声,县令朱福贵心疼啊!
然而,心疼也没办法。
朱福贵偷眼看向堂下围观的众人,众人看着朱斐被打,脸上有解恨的,却没有一个同情的!
噼噼啪啪的二十板子打完了,朱斐从呼痛哭叫,一直到这会儿没了动静,应该是疼昏过去了。
“来人,将朱斐带下去!”县令朱福贵发话。
至于带去哪里,朱福贵没有明说,衙役们心中也明白。
刚刚那些奴才打完了,都是直接押入了大牢;
这朱大公子,朱大少爷挨完了这二十板子,难不成也要押入大牢?
不能够!
县令大人的意思一定是让将他的儿子送到后宅去,好好请大夫医治,好好上药,好好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