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了陆述,那真正的陆述呢?”萧一凡问道。
“陆述的下落在下也不知道,从那天起就再没有见过;而我……我就被迫从此顶替了陆述,接受了陆述的一切……”
“呵呵……接受了一切?这个‘一切’包括他在教坊司的职位,也包括他的妻子和儿子?”萧诚毅的问话中充满讽刺的意味。
听到萧诚毅如此说,陆叙羞愧地眼光闪躲。
“在下没有办法。如果不假戏真做,怕……怕隐瞒不长久。而且那个穿黑斗篷的蒙面人也不会答应。”
“是吗?所以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占有了你弟弟的妻子?而你弟弟的儿子也成了你的儿子?”御林军统领彭啸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居然对亲弟弟的妻儿行如此禽兽之事。
“在下……在下……“都说‘朋友妻不可欺’,何况是我亲兄弟尚在,我也觉得自己……自己根本不是人,可没有办法,第一次是被他们下了药,但错事做了第一次、开了头,再做就不那么困难了。
但是,毕竟在下心中有愧,所以……在所谓的伤好之后,在下几乎就常住在教坊司很少回家。因此……因此……在下的弟媳并没有再生下在下的孩子。”
“你这可真是句人话呀!”陆叙听到萧一凡说出的反话,羞容满面。
“好了,接着说下去。”狄信长不耐烦听这些。
“是。所谓的腿伤好得很快,没过多少天就应该能行走自如了,只是都知道陆述的手臂是骨折,因此,我的右臂就一直打着夹板,就如同真的骨折伤者一般。
在养伤期间,教坊司中时常有和陆述平日关系交好的人前来探视,教坊司中的乐师,在下也大多认识,教坊使孙禺也曾经数次去舍下做客。
因此在下与那几位乐师并不陌生。
而那些歌姬舞姬们虽说我都不认识,但我弟弟陆述一向是个行为规矩、严于律己的人,又与妻子非常恩爱,用孙禺孙长史的话说:在教坊司里,陆述与那些歌姬、舞姬从不多交一言,甚至如同陌路一般。
因此,在下在教坊司中可以不去理会那些不认识的人;而认识的人……本来我们兄弟二人长得就是一模一样,哪怕是觉得在下的行为上与之前稍有变化、稍有些不同,他们也会认为是受了伤的缘故。
在下的琴艺不如弟弟陆述,正好用手臂受伤做借口,从此再也不碰琴了。
至于说指导别人,光凭嘴上说还是没问题的,毕竟在下学琴也学了那么多年,教授我们琴艺的那位何先生也确实是位琴艺大家。因此之后只在口头传艺上,并没有人质疑过。
于是,在下在所谓的伤好返回教坊司正式供职之后,没有一个人怀疑过在下不是陆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