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州知府李焕审都没有审,验明正身,直接押入大牢关押,第二天天亮就打入木笼囚车押解进京。
这个案子的审问全部由京兆府进行,他就不多此一举了,毕竟破案的地方、抓获那三个人犯的地方都是在京城,总不能两地各审同一案件。
抓捕这对男女的时候,连东义正在通判府家中,连兴正好出外,亲眼目睹了抓捕的过程。
连兴一路跑回来,向连东义回禀了他的亲眼所见,不过他也只是知道大人的小妾与表哥通奸被抓,还不知与府中天宝儿少爷失踪有关,那件事暂时还没有公开。
连东义刚开始是有些吃惊,紧接着,仿佛是如释重负。
他对着自己苦笑了一下,娘骂他的话一句都没有错。
他是读了十几年圣贤书的人,怎么就跟被人下了降头似的鬼迷了心窍了呢?就看着那孙玉娇年轻、漂亮、温柔、可爱。
他是眼瞎心也瞎,伤了老娘的心,伤了妻子的心,伤了一双儿女的心。
他都做了些什么?回想一下这两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他都不相信他娘口中骂的那个傻畜生就是他自己。
他现在认了,就是他自己。
知府李焕派人过来通知连东义,准备一下进京赴吏部,见吏部侍郎萧大人前去述职问责。
连东义平静地接受。
他让连兴去那院中,将自己的东西全都收拾了放到书房里,然后将那个院子锁了。
再收拾些出门用的衣物,准备进京。
他以后就……不对,还不知道他这次进京述职面见萧大人的结果如何?他的官职还能不能保住?
此时,他倒觉得自己苦读了十几年书,拼命地想要夺得功名、拼命地想做官,可时至今日,他却觉得,如果这官没了,如果他还能陪着老娘、妻子儿女回去种田……似乎也不错。
当官,他当得太失败了……当成了个大笑话!
连东义启程赴京之前,他吩咐连兴将行李放到了马车上,让蒋贵将马车套好等在大门口。
连东义又再次来到了娘和妻儿的院子门口。
敲了敲门,没人搭理他;再敲敲门,还是没有人应声。
连东义退后几步,朝着门里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