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从前也是干惯了农活、受够了苦的,手上还是有一把力气在。
她薅着连东义的脖领子直接就扯了出去。
外面,天宝儿娘昏倒在了地上,鲁妈妈正抱着她喊,夫人,夫人,醒醒……快醒醒啊!醒醒!天宝儿少爷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您快醒醒啊!”
老太太一见,松开手,也跑上去抱住了自己这苦命的儿媳。
都是女人,她是因为丈夫早亡守了寡,而这苦命的儿媳,却是丈夫明明在家却守着活寡。
唉!她连家对不起自己这儿媳妇儿,对不起这贤惠孝顺的儿媳妇儿!
此时,站在一旁的连东义心底里残存的那一点情分也有所触动。
这倒在冰凉的地上的毕竟是自己的结发妻子。
两人从少年结发一直到现在,韩清璧为了他奉敬婆母、生儿育女,为他做三餐茶饭,为他缝补浆洗衣衫,更是为了他不分昼夜地纺线、织布、刺绣,供他读书科考……连东义自己都说不出他妻子还有哪里做的不好。
连东义刚要迈步上前,衣袖就被小妾孙玉娇扯住了,“老爷,姐姐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别人说话,她又娇娇软软地说了一句,“老爷,您别担心,姐姐应该一会儿就能醒,不碍事的。
唉!看着姐姐现在这样,娇娇心里好心疼啊!要是姐姐之前能好好看着天宝儿,天宝儿也不会丢,现在全家人也不会这么着急了。”
正在抱着儿媳妇儿着急的老太太听了,抬起头来,直接就骂了过去,“你这下贱的东西,少在那里煽阴风、点鬼火儿地放屁!
你个歹毒的小贱人,都到这会儿了,你还阴阳怪气地挑唆这个蠢东西,你是唯恐这个傻畜生还能残存一丝人性和人味儿吗?你是想把他彻底变成畜生是吗?”
“老太太……妾身……”小妾孙玉娇可怜巴巴地看向连东义,拉着长音,“老爷……”
“娘,娇娇说得也没错,天宝儿天天都在那个院子里,如果清璧她能好好照看着,也不至于让天宝儿丢了找不到。
如今天宝儿不见了,责任不在清璧,难道还在娇娇不成?”
“你放屁,怪清璧?清璧天天照顾着生病的思思,伺候着你老娘我,还要看着天宝儿。
难道天宝儿是块石头?他在自己家里还不能走动几步了?
怪清璧?怪她做娘的没看好孩子是吗?那你这个做爹的呢?你这个做爹的又干了什么?
你这个做爹的忙着陪你的肮脏下贱、心思歹毒的小妾厮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