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苍生倒下那一刻,乔伊还是觉得心惊肉跳。她杀人了,真的杀人啦!跌跌撞撞跑到陆斯奇身边,抓住他的手,声音颤抖:“斯奇,我杀人了……怎么办?”
陆斯奇轻轻抬起手指,脸上淡淡的微笑,“乔伊,枪法有进步,不错!”
“我杀人……我……”
“没事,不要怕,一切有我……没事的……”
看着他背部受伤严重,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夭伊怀疑他伤到了脊柱,听他微弱的说话声,知道他受的肯定不轻,“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去看医生……我们以后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不用看医生……”陆斯奇声音微弱。
乔伊看着他眼帘不断下垂,她像全身像跌入冰窖,寒凉刺骨,“你不要睡,你不能睡,你说了要娶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斯奇别丢下我,我们去看医生………”
“不会丢下你的,别吵了,让我睡一会。”说话间已经眼睛眯成一条线。
“睡了,你还会不会醒来……”乔伊不知道,他是想通过睡觉来恢复体能,还是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她心里好害怕,怕他就这样睡过去了,再也醒不来了,她眼前发黑,“斯奇,你坚持住,我去看看有药吗?你不要睡,千万别睡。”
此刻,巨大的船只上空空荡荡,只剩下她和陆斯奇两人。她根本不懂得如何驾驶船只,更糟糕的是,他们正身处茫茫大海之中,如果想要寻求医疗帮助,即使拨打了求救电话也是无济于事。而且,船上发生了如此多的命案,一旦求救,必将引发更多的麻烦。想到这些,乔伊无奈地放弃了拨打电话的念头。
看着陆斯奇也不回应他,眼帘已经阖上,伤口的血还在不断往外冒,身下的地毯都染成深红。
乔伊全身颤抖,满地鲜血陆斯奇的生命似乎在不断流失,她紧紧握住他的手,哽咽着准备去找药品,撑着僵硬的腿站起来,穿过满地碎渣的大厅,乔伊向物料房方向跑去。
飞鹰号她不算陌生,上次她跟陆斯奇就是坐这船回的海岛,物料房她还是知道在哪里的。她拿了一叠干净的毛巾,再拿了一套干净床单,拿了剪刀、消毒酒精,还有一大瓶矿泉水,一起打包好,拖着疲乏的身体跑回大厅。
一定能够挺过去。只要有一线生机,她就绝不放弃。她轻轻抚摸着陆斯奇的脸庞,感受着他微弱的气息。她用温柔的声音对他说:“陆斯奇,我在这里陪着你。你一定要坚强,不要离开我。”她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脸上,与他的血混在一起。她知道,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她要用行动来支持他,给他力量。
乔伊在陆斯奇身边蹲下,将他背上的玻璃渣子一片一片除去,用毛巾敷在他背部流血最厉害的地方,为他止血,她只知道陆斯奇的身体是有特殊功能的,他有自我恢复功能,以前他受伤了也会自我修复。
她拿出剪刀,将白色的床单剪成了一条又一条宽窄均匀的长条。然后,她把自己的双腿缠上布条,一圈又一圈地绕着,直到腿部被紧紧包裹住。
乔伊手上在忙碌,嘴也没有闲着,不断和陆斯奇说话,“你要快点好起来,船上死了这么多人,你丢下我一个人,我会害怕的……”
“你在A市还有生意,你忘了了吗?你不醒过来,我怎么办?沈乔赚钱了,耍无赖不分给我怎么办?你不在了,别人都来欺负我,我要你好起来保护我……”
“你再不醒来,我就把你丢这里一个人回去,叫人张落着帮我找个男人嫁了,你还有两张黑卡在我这里,我用你挣的钱去养别的男人,……”
乔伊声音含糊不清,她不敢随意挪动陆斯奇的身体,她瘫坐在他身旁,一把鼻涕一把泪,在他身边唠叨个不停:“斯奇,你快点好起来,你说过要陪我到处旅行的,你是个骗子,大骗子说话不算数……你说过的话不能食言,不然我会讨厌你,再也不喜欢你……”
“我想玩你的尾巴,你醒过来变出来给我玩,别的男人都没有尾巴,你叫我怎么习惯,你叫我去那里再去找一个跟你一样,又帅又强大,还多金的男人?你这个人太不负责任了,说不定我都有宝宝了,你叫我一个人以后怎么生活啊……”
……
……
乔伊全身瘫软的躺在他身边,只能不停的跟他说话,看这样能唤醒他没有。药她也没找到,这世上的药对他是不是有用,她也不知道。现在的她只想守在他身边,怕他醒来之后找不到自己。
乔伊用毛巾给他擦干净脸,摸摸他的脑袋,探一下他的鼻息,听一下他的心跳,然后紧握他的手给他点温度,时刻注意他的动静,从白天到傍晚,终于看到他睫毛动了下,乔伊一阵狂喜,低声唤他,“斯奇……”
陆斯奇依然没有反应,只见他眉头紧皱。她继续跟他唠叨,记得上次也受过很重的伤,他自己也恢复啦,这次挺过去,肯定也会没事的。
乔伊发现他身上的伤没有流血,转而开始愈合,她在他身旁不断呼唤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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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哽咽,低沉的抽泣声从她口中传出,那声音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在黑暗中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颤抖和痛苦,仿佛她的灵魂也被撕裂了一般。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晶莹的泪花。
在她力竭声嘶之际,地上的陆斯奇无力用手扯了扯乔伊,嘴唇发出细微的声音。
乔伊狂喜,“斯奇,你没事了对吗?”
“乔伊……”陆斯奇眼皮动了动,想睁开却觉得眼皮有千斤重,仿佛被黏住了一般。
“我在,一直都在。”乔伊嘶哑答道。
“让我安静一会……”
“好,你能撑过去的对吗?”乔伊紧紧的抓着他的手。
陆斯奇微弱说道:“你真吵,……再吵丢你到海里……”
乔伊破涕为笑,“好呀,只要你醒来,丢我下海也乐意,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乔伊,有你在,我会撑过去的。”
说完他又昏睡了过去,乔伊不能去移动他,只能把他身边周围清理干净,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