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后睡醒,才得召见。
屋内。
太后身穿深蓝色锦缎,坐在榻上,手里捏着紫檀佛珠,雍容华贵、不怒自威。
“曹贵人,你一早跪在哀家的寝宫前,可是有什么委屈的地方,要哀家给你做主?”
曹琴默擦了擦眼泪,连连摇头,“能入宫伺候皇上与太后,是臣妾几世修来的福分,哪里还有委屈的地方呢。只不过臣妾位分低,没有本事,护不住公主,让公主跟着臣妾吃了那么多苦,如今连个公道都讨不回来,臣妾实在是心疼。”
“曹贵人。”
太后捏着佛珠,目光沉沉,“温宜是皇帝的公主,是哀家的孙女,更是爱新觉罗氏的女儿。公主是世间出身最为尊贵的女子,谁能给她苦吃?谁又有那个胆子,敢让哀家的孙女吃苦?”
曹琴默满脸心疼,把昨日对皇上说的那番话,重新复述了一遍。
“若真如你所说,仅仅因为扰了她清梦,就给年幼的温宜喂食安神汤,那华妃就当不得这个称号了。”
太后话落,曹琴默眼中闪过喜色,“可臣妾人微言轻,只前些日子从翊坤宫一个小奴才那里听到的消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证据。仅凭臣妾一番话,如何动得了华妃娘娘?”
太后沉默,闭上眼,转起了手里的佛珠。
前朝后宫一起出手对付年家,这本是她和皇帝心照不宣的手段。
昨日发生的一切,早有人汇报给她。
皇帝明显要护着华妃……
太后蹙眉,沉声道,“竹息,去请皇帝。”
太后让曹琴默先回去,等顾北来到寿康宫,她才目光沉沉的看过去,“皇上是如何想的?”
顾北放下手炉,面上让人瞧不出他在想什么。
太后看了会儿,只感叹皇帝现在愈发沉稳、心思深。
顾北四两拨千斤,不答反问:“听说刚才曹贵人来了一趟。”
瞧不出什么,太后索性收回目光,叹气,“哀家知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