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星并没有跟进去,而是守在外面。
“棠棠,衡儿病了,病得很重。”姜夫人语气有些无奈。
“夫人该去请大夫,告诉我没用,我可不会救人。”阮棠轻轻笑了笑道。
“衡儿是为了你才这样的。”阮棠的态度让姜夫人有些不喜。
衡儿那日在阮家门口冻了一整日,她派人去的时候他人都要冻僵了。
不止耽误了去刺史府的狩猎邀请,连赴任的日子也耽误了。
“姜夫人,”阮棠放下手中的茶,语气也冷了下来:“你若是要兴师问罪那就找错人了,当年可是你们姜家不做人。”
“当年我们是各取所需罢了,虽然退了亲,可我们姜家这些年也帮了你。”姜夫人道。
确切地说,若不是阮老爷子的恩情,她对这门亲事是一直不太满意的。
衡儿走仕途就不能娶一个对他没有帮助的商户之女。
后来她父亲去世,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阮棠是守不住阮家的,姜家若是为她出头,只怕连姜家也会牵连其中。
她想给儿子退婚的念头更加坚定。
当时那个情况,只有她找阮棠谈。
可她尚未开口,阮棠便猜出了她的来意,更没想到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姑娘竟然冷静的说出那番话。
她说她可以退亲,但姜家要答应她三个要求,否则,她要整个云阳城都知道姜家背信弃义,欺负一个孤女。
舆论虽不是刀,但却能杀人于无形。
将来不止姜父的仕途,连姜衡的仕途都会受影响。
为了退婚,她只能答应她的要求。
“帮我?”阮棠冷笑:“当年可是你上杆子要帮我的,而且,你许诺了我不少呢,怎么,想欺我年幼不认账?”
“我欺负你?”姜夫人恨她伶牙俐齿,自己说不过她。
她回到云阳便利用舆论逼得宋景扬一家离开阮府,虽然宋景扬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得不说阮棠手段了得。
“不是吗?”阮棠抬眸扫了她一眼:“我可是遵守当年约定,不见姜衡,不见姜家人,不守约定的是你呀姜夫人!还有,姜夫人的茶一般,我早就不喝了。”
“阮棠,算我求你了,去看看衡儿,看他一眼,”姜夫人见阮棠要走,再摆不起谱,着急的也跟着站起来:“大夫说衡儿是心病,怕是要不行了。”
阮棠脚步兀地一顿,低低的冷笑:“关我什么事!”
阮棠脚步才又抬起,被姜夫人拉住了手臂,她跑得跌跌撞撞的,眼泪都出来了:“阮棠,是我对不起你,是姜家对不起你,可衡儿是无辜的,你去看看他,求你了。”
姜夫人要跪下时被阮棠抬手拦住了,冷冷道:“你便是跪死在这里也没用。”
阮棠说完开门离开,姜夫人身子晃了晃,几乎要晕倒,撑着桌子才勉强站住。
出了茶楼阮棠才道:“你告诉她我在这儿?”
飞星摇头急道:“不是,属下不敢。”
上次的事之后他便不敢再自作主张。
“去请孙一白下山一趟。”
“可是大小姐不舒服?”
阮棠无语:“你看我像生病的样?让他去姜家一趟。”
飞星为难:“只怕那老头拗得很,不肯诊治。”
前几天才把他绑到山上制药,这两日他才稍稍消气,又让他下山,他肯定不愿。
“绑也要绑来!”
“是!”
不过前几日才绑了人家上山,这会儿又绑下山,老头子估计得疯。
“让他好好治,别砸了自己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