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舟回去时阮棠正歪在榻上看账簿,青溪在一旁碳炉上给她烤橘子和板栗,房间里满是甜香。
“可用过饭了,我让柳妈妈给你做碗牛肉面?”
阮棠见他脸色有些青白,以为他是被冻得。
西北的天气便是这样,一场雨一场雪的就彻底冷下来了,再过些日子还要更冷,他是京城人,只怕还不适应。
“不必麻烦,我用过了。”凌舟道。
见过谢九后他心情有些沉,吃不下东西,也免得让柳妈妈麻烦。
阮棠放下手中的账簿,他看似平静,却透着沉郁,他平日话虽少,但没有这股积郁之气。
还是那个人,但仿佛顷刻间老气横秋了不少,让人心疼。
原来这世间不止美人落泪让人心疼,他不开心,她也不忍。
阮棠轻抬手青溪便起身出去,房间只剩下二人。
“可是案子不顺?”阮棠道。
“嗯!”凌舟轻道。
并非他要隐瞒,只是不好的回忆他一人承受便是。
“曹刺史浸淫西北已久,虽未有王之名号,却有王之实权,查他非一朝一夕能成,不然韩将军也不会允你离营这么久,车到山前必有路,着急什么,眼下还是给我剥橘子要紧。”阮棠朝炉子的方向微微偏了偏头。
凌舟没想到她这般敏锐,竟察觉他情绪有异,知她在开解他,笑着应了声是。
拿帕子净了手才细细为她剥好,连上面的白筋都挑得干净。
“我要夫君喂我。”阮棠撒娇,笑起来红唇轻扬。
凌舟被她叫得心都要化了,拿着橘子的手微微抖了下,不过还是喂到她唇边。
她张口含住,唇瓣轻擦过他手指,他险些要拿不稳橘子。
“还要!”
这次凌舟喂到她唇边时,她却抬手握住他手腕,反喂到他口边:“夫君也吃。”
凌舟被阮棠指使得又是剥橘子,又是剥栗子,一会儿又要他陪吃宵夜。
凌舟哪会拒绝,她只要委屈地看他一眼他就觉不忍。
柳妈妈宠她宠得没边儿,非但不觉得麻烦,反倒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