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他偷偷过来看到过，那是他从未在她脸上见到过的笑容。

一改往日面对他时的冷淡与疏离，她笑得是那么的灿烂、明媚，那是发自内心的笑。

他的心一度疼到麻木，但他还是每日自虐似的听着祁安的汇报。

起初他还在想，他比祁砚之到底差在了哪里，为何她的目光总是不会落在他身上？

后来他才明白，那抹肆意的笑容便是他永远都给不了的吧。

这般想着，如今他心中竟生出了几分释然。

岁柠摇头，“还好。”

她会选择与他好好谈，便是她还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有得谈。

若他一直不愿，她也有的是办法，只不过会麻烦些罢了。

大雪还在不停的下着，京城里一片银装素裹，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寒冷，外出的行人很少。

时间如流水般从生活中缓慢流逝，岁柠数着日子，眼瞧着还有十日她便可顺利拿到和离书。

可这天十五月圆之日，意外终究还是发生了。

祁霖身上的药性未解，因担心他一个人挨不过去，岁柠还是决定去看看。

然而本该站守在门外的一众护卫，此刻竟然全部倒在了雪地里，不省人事。

斑驳的血迹洇染在雪地上，刺目猩红。

此时房门大开，里面还传来了噼里啪啦刀兵相接的声音。

岁柠心下大惊，忙扔下油纸伞，闯了进去。

只见房间里的祁安被人打落在地，口吐鲜血，正带着仅剩的几个人，艰难的抵抗着蒙面人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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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的祁霖身上全是伤口，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被一群人用铁链子拴着脖子，拉过来扯过去的肆意凌辱。

岁柠眸光冷冽，周身杀意瞬间迸发。

踩起脚边掉落的几把剑，飞速向那群蒙面人掷去。

“啊！”

一声惨叫过后，围着祁霖的那几个蒙面人登时毙命。

看到逆光而来的岁柠，祁霖艰难的睁开双眼，唤道：“阿柠……”

他要死了吧，如今竟出现了幻觉……

直到岁柠来到他面前，动作利落干脆的斩断了他脖子上的铁链，他才回过神来，这是真的。

是她来了。

“别管我……你快走……”祁霖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催促道。

在这里，不管是蒙面人还是他，对她来说都很危险。

原本他的药性已经发作了，后来是因被蒙面人所伤，这才强行恢复了几分理智。

之后他也不确定，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她不该来的。

这时祁安过来护在她身前，说道：“夫人，方才我已经派人通知了祁将军，他应该很快就会赶到。”

“你带着大人快走，我与弟兄们留下断后！”

岁柠面若冰霜，眸色冰冷的看着眼前的蒙面人，说道：“不必。”

随后，她将祁霖交到了祁安手中，一人拿起双剑与蒙面人战成一团。

然而说是对战，但更确切的说是岁柠一个人的屠宰场。

皑皑白雪间，少女乌发青衣手持双剑，身形如风，眉宇间裹挟着铺天盖地的杀气。

一阵刀光剑影，祁安等人甚至看不清她是如何出招的，只能听见蒙面人不断发出的惨叫声。

这也是第一次，他们这么直观的感受到了，原来在他们看来柔弱不能自理的夫人竟如此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