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钰身着一袭破旧的青衫,头戴一黑色的方巾,从村子的小路上出发了。他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对这趟出行的期待。身后跟着虎痴,虎痴身形魁梧,皮肤黝黑,虽名字带个“痴”字,却有一颗赤诚之心。一路上倒是也不显得无聊。
他们沿着出村的小道前行,路边的野花星星点点地散落在草丛中,红的像火,粉的像霞。微风拂过,花朵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他们点头问好。朱钰时而驻足,弯腰细嗅花香,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虎痴则挠挠头,嘿嘿笑着说:“主上,这花可真好看。”
再往前走到达十字路口,是一片碧绿的青草地,青草在春风的吹拂下翻滚着,像一片绿色的海洋。朱钰张开双臂,感受着春风的轻抚,说道:“如此生机勃勃之景,实乃天赐。”虎痴望着草地,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是将野草当做麦子,脑中想到了秋日丰收的盛景吧!
二人再走过一段路,有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朱钰走到溪边,蹲下身子,伸手拨弄着溪水,清凉之感传遍全身。虎痴在一旁兴奋地指着水中的鱼儿说:“主上,看那鱼儿游得多欢快,如果不是太小了我都想把它打了烤了……”朱钰只是黑着脸无奈的点头回应!
溪边的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垂落在水面上。朱钰折下一根柳枝,编成一个环戴在头上,打趣道:“吾今日也做一回逍遥之人。”虎痴见状,也跟着折柳枝,却怎么也编不好,急得满脸通红。朱钰哈哈大笑着帮他编好,戴在虎痴头上。
他们继续前行,看到山坡上盛开着大片的桃花林。桃花灼灼,如云似霞。朱钰走进桃林,花瓣纷纷飘落,宛如置身仙境。虎痴在桃林中奔跑着,笑声回荡在林间。
行至一片草地时,朱钰和虎痴躺在草地上,仰望着蓝天白云。朱钰说:“如此春日美景,能洗去人心尘埃。”虎痴点头应和:“主上说得极是,主上说得好!”朱钰:……
直至夕阳西下,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朱钰和虎痴才到达县城门口。
行至县城,眼前景象却如噩梦。城墙破败,黑烟仍袅袅升起。血腥与焦糊味弥漫。远处熊熊的大火,貌似正在烧着什么,传来了一阵阵不该有的肉香……。
朱钰也看到路边一些还未掩埋的流民尸体,老人、妇女、心中不禁一阵揪痛。虎痴瞪大双眼,满脸悲愤。朱钰走向一具女童破败腐烂的尸体前,蹲下,双手颤抖。他想起曾经自己所在社会孩童的欢笑,而如今自己眼前只见死寂、凄凉与自己的无奈。
起身抬头看向昏黄的太阳,残阳泣血,暮云沉沉。朱钰与虎痴达立在这刚历经战火的县城之外,满目疮痍。硝烟似鬼魅,仍在废墟间游荡,不肯散去。
不远处,几具流民百姓已经腐烂露骨的尸体横陈于地,无人掩埋。衣衫褴褛,血污满身,肢体扭曲,生前的惊惶与痛苦仿佛还凝固在那已经腐烂的脸上。有的身旁还散落着破旧的行囊,想来是在被驱赶之中依旧带着生的希望。只是途中被战火无情吞噬。
朱钰望着这一切,心似被重锤猛击。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具尸体,眼眶泛红,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那拳头上青筋暴起,似是在压抑着无尽的悲愤。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却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觉喉间似被什么哽住。
虎痴达立在一旁,面色凝重,眼中亦有不忍。他虽性如猛虎,此刻却也被这惨状震撼。平日里的豪迈粗犷,此刻也化作了无声的悲戚。
朱钰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可那一幕幕惨状却仍在眼前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