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桐晚双手环在胸口,轻描淡写说了一句:“可是凹凹是黑色的。”
燕返:“……”
“行了,站起来吧,跟我过来。”顾桐晚将一楼的空调打开,这样一会儿气温能稍微降一些,不过眼下一楼依旧四十度左右,她刚下楼就觉得浑身已经黏糊糊的。
燕返捂着受伤的肩膀跟着她,才发现她带他到客厅的餐桌前,又对他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最好别乱动。”
话音落下就发现她重新转身上了楼,燕返目光闪烁,刚站起来想要离开,却发现眼前两头巨狼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黄褐色的瞳孔还折射出睥睨的光,仿佛他只要敢离开餐桌,它们就会见他变成自己的猎物。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但这五分钟对于燕返来说极为漫长,就像是过了五天一样。
听到楼梯口发出拖鞋跟木质地板接触发出的“踢踏”声响,燕返便看见那个漂亮的女人重新下楼,不只是此时手里还多了一个手提塑料箱。
将消毒棉签跟碘伏、纱布拿了出来,又是拿了一些云南白药,不过这些东西只摆在他面前就没了下一步。
“怎么?还想着我给你上药?你别忘了你可是夜闯民宅的小偷,别想着这种好事。”顾桐晚挑着眉,语气有一些莞尔,顿时让燕返难堪地垂下头。
这男生还知道羞耻,至少还没坏到那份上,但即便是这样顾桐晚也没有同情她的理由,毕竟要是谁能都闯入自己房子的话,这岂不是乱套了。
燕返深呼吸一口气,咬着牙道:“不用了,这次的事情很抱歉,如果你打算将送我去警卫局,我也没啥好说的。”
“警卫局?你不是刚从南区监狱出来吗,还想进去?”
顾桐晚的话让燕返一下子抬起头,眼底满是错愕,但又想到自己身上这件衣服就代表着耻辱,复又垂下头,肩膀微颤,“进不进去有啥区别,只要能不饿肚子。”
能感觉得出少年心性要强,也没有张口就吐苦水,这也好,反正她最怕的就是一上来就卖惨的。
“行了,赶紧包扎伤口吧,万一伤口感染,今后你要面临的就是截肢的风险。”
此时燕返依旧没有动手的意思,顾桐晚便笑了一下,又道:“别觉得我在危言耸听,而且你也看出来了,我家狗子是变异兽,至于牙齿有没有毒,我就不太清楚了……”
刚说完就看见燕返的脸色变得稍微苍白了一些,蹙着眉立即伸手将碘伏倒在伤口上,顿时疼得龇牙咧嘴,不过他倒是能忍,整个过程愣是一声不吭。
不过看得出他动作倒不生涩,估计是经常受伤的缘故,因此处理伤口倒是很快,就是看见碘伏跟云南白药的时候还迟疑了一下,等仔细辨认大概清楚是什么之后才开始用。
这倒不是燕返不认识这些药品,至少在末世之前他家里也常备着,只是末世之后药品几乎成了最宝贵的资源,各大派系跟势力也一直在想尽办法争夺医药资源,不过如今科研所下面的几个大机构依旧掌控在首都基地那边。
就燕返自己知道的,外圈的普通家庭里,一般能常备的药品就是一些普通的刚感冒冲剂跟止血绷带,像酒精、碘伏这类消毒医用品还得专门去卫生院找医生开病单才能领到手,类似云南白药这种止血药品医生几乎不会给你开,这类药品一般会使用在基地军队上面,每一年都需要消耗许多。
所以他看见顾桐晚似乎一点儿不心疼的拿出这些东西,又想到在监狱听到的传闻,据说在内圈生活的一小部分人非富即贵,过着奢侈糜烂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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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比眼前这个女人,一个人住着这么好的房子,还有余力养宠物,院子里好像还停着车。
燕返深呼吸一口气,咬着绷带将伤口包扎好,才重新抬起头冷静开口:“你可以报警了。”
“报警?报警抓了你,对我好像也没啥好处,你难道能赔我罐头么?”
顾桐晚嗤笑一声,却转身指了指大门。“你可以走了,还有,你吃过的东西也带走,别人摸过的东西我一般不会再碰。”
燕返惊愕的拧着眉,“你就这么放了我?”
“你既然已经被凹凹挠了一爪子,也算是受到了该有的教训,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你应该庆幸你没有在凹凹攻击你的时候使用异能,否则现在你就只能 躺着了。”
燕返咬了咬腮帮子,最后抱着之前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罐头还有几个面包,拖着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院子外。
不过在离开院子的时候,隐约听到身后有人说:“这边有个最大的劳动市场在距离这里五公里左右的商贸城附近。”
燕返握着罐头的手微微收紧,深呼吸一口气,望着黑压压没有一点儿星辰的天际,心里的一阵酸涩逐渐的荡开。
等看着燕返的背影离开之后,顾桐晚才拉上窗帘。
其实她曾经见过这个少年,就在外圈的一家砖厂附近,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当时被吆来喝去的少年从口袋里掏出的那一半的地瓜都给了附近一个瞎眼老头。
虽然当时只是当人生百态看,但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个少年,不过比起当初,他似乎过得并不算好。
顾桐晚也没法算帮他,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谁也做不来救苦救难的菩萨。
“凹凹,回房间吧,今天奖励你多吃一个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