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眉眼阴沉,就连嘴角勾出的弧度,都冷得可怕。
阿初心情颇好的欣赏起来,她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宫远徵这幅模样了,倒真是令人怀念。
三人交战,金繁本着让宫子羽长个教训的心思,没有过多干涉,只要不是致命的攻击,他能挡的就挡,不能挡的就让宫子羽受着,
经过数轮交锋,宫子羽连连挨揍。
阿初瞧出了金繁的端倪,但见他并未伤到宫远徵,便悄然立于一侧,在一旁静静看戏,
宫子羽被宫远徵打得往后退了几步,他龇牙咧嘴的摸了摸胸口,那可是真疼啊。
宫子羽武功差还娇气,他觉得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随即目光诚恳的看向宫远徵道:“你真的不再想想吗?女帝三夫四侍是人之常情,而且我又不是来拆散你们的。”
宫子羽这话说得格外理直气壮,金繁正欲迈步,听到宫子羽这番惊世骇俗的发言,硬生生脚踝一扭,岔了气脉。
他是真的不要命了吧?!
宫远徵面色骤变,阴沉如墨,手上的双刀犹如夜空中划过的闪电,瞬间逼近宫子羽的喉结,势要一击即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金繁身形暴起,阻拦了宫远徵的杀招。
宫远徵眸光一闪,惊异之色难掩,作为绿玉侍卫,金繁的武功虽不弱,但方才那一击所展现的力量与速度,却远非普通侍卫所能及。
宫远徵对金繁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他攻势凌厉的朝着金繁问道:“你到底是谁?!”
金繁有苦说不出,他的确不是绿玉侍卫,而是宫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红玉侍卫,由老执刃亲自下令保护宫子羽。
但这一切不能被任何人知晓,红玉侍卫只有执刃,一宫之主,长老以及继任少主才有资格配备,宫子羽既不是少主,也不是执刃,他身边若是有个红玉侍卫的消息爆出,宫门之内必定流言蜚语满天飞。
金繁眉目沉了下来,为今之计,是从这里尽快脱身了。
两人之间的战斗愈发激烈,眼看宫远徵要被金繁打上一掌。
阿初的神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宫远徵如今是她的人,他要是被欺负了,跟踩了她的脸有什么区别?!
她身形灵动,搂住了宫远徵的腰,带着他转身巧妙地避开了即将落下的一掌。
然后又瞬息移至金繁的身后,单手运起内力,击打着金繁背后要穴。
此一击震得金繁身形踉跄,终是难忍剧痛,单膝跪倒在地。
阿初的出现,生生扭转了局面。
月白色的衣裙旋转时像蝴蝶翩翩起舞,少女眸光微扬,宛如春水溶溶,似有千言万语聚在她的眼中。
宫子羽一见到她,就恍若置身于幻梦之中,神思游离,忘却了周遭一切。他言语尽失,只怔怔地望向阿初,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镌刻在心底。
她真的好漂亮啊。
宫子羽过分炽热的目光,导致了阿初把注意力轻落于几分到宫子羽身上.
黑袍黑发的青年身形修长,清俊如画,眸光清亮到干净醉人,却又蕴藏着一股与常人所想迥异的热烈与坚韧。
原来是他。
阿初不在意的收回了视线,系统评定的超级恋爱脑,容色不错,目光却带着股清澈的愚蠢,这是阿初对他仅剩的印象了。
宫远徵惊喜万分,他被搂住的时候还是懵乎的,等反应过来是阿初后,他失而复得般的抱住了阿初,刚刚还狠戾无比的少年此刻软下声,“你终于回来了。”
明明才两天,宫远徵却觉得太久太久了,久到阿初能把他忘了。
安抚似的拍了拍少年的后背,阿初柔声道:“怎么在这打架?是他们欺负你吗?”
事情始末她都看到了,可不管是对是错,她都是选择站在宫远徵这边的。
金繁咳出了一道血,他的眼里闪过恐惧,若被宫远徵吹动了枕头风,他和宫子羽真就是要完蛋啦。
金繁以为接下来会是场腥风血雨,却不料宫远徵的声音熟悉又陌生。
“一群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别管他们了,我们回家吧。”
不再是那种冷调中带着杀意的语气,少年的声音跟撒娇似的。
金繁:“???”
明明前不久少年还对着他们喊打喊杀,可在阿初面前,他竟表现得如此乖巧温顺。
金繁只觉不可思议。
但当金繁忆及少女无与伦比的美貌时,便即刻理解了宫远徵的态度为何如此截然不同。
无论任何人,恐怕都很难在阿初面前维持那不可一世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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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才不管别人在想些什么,他的眼睛都舍不得眨起来,唯恐一眨阿初就会消失不见,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了与宫子羽他们继续纠缠的心思,只想着与阿初好好独处。
见宫远徵自己都不计较了,阿初自是作罢,她主动拉起他的手道了一句好,十指相握,动作亲昵又熟练。
宫远徵眉目间的阴沉随着阿初的举动全然散去,他的唇角不自觉牵起,眼睛里又有了光的存在。
眼见他们转身就要走,金繁好不容易要松了口气。
“陛下——”
金繁的心猛地一紧,他怎么就忘了宫子羽是个见色不要命的家伙。
宫子羽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缓缓上前几步,忽略了宫远徵恨不得杀了他的目光,有点傻气的对着阿初道:“你还记得我吗?”
阿初没回答他,宫子羽也丝毫不觉尴尬,他弯起唇角,目光如春日里温暖的阳光,他有些笨拙的介绍起自己:“我….”
“宫子羽,你给我滚开!”
宫远徵不愿再看到阿初的目光有一丝一毫落在宫子羽身上,他恶狠狠的打断了宫子羽的话头,跟护食的狼犬一样。
宫子羽压根没放在心上,只听自己想听的,他顺着宫远徵的话开心地继续说:“嗯嗯,宫子羽就是我的名字,“子”是承孟子、孔子的“子”,羽”字则是宫商角徵羽中的“羽”,我是远徵弟弟的兄长。”
宫子羽虽嘴上说着是宫远徵的兄长,但他眼里对阿初的情意犹如泉涌之盈,明晃晃的昭然若揭于众人眼前。
阿初叹为观止,前有月公子,后有宫子羽,宫门的人是不是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