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支支吾吾半天…
三姐关银屏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那是漫长的、无数次的欲言又止。,
关麟还琢磨着,都是一家人,有啥扭扭捏捏不能说的?
那时,他忍不住再三去追问三姐。
哪曾想,三姐关银屏面靥一红,直接骑着马跑远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关麟还以为,三姐是不是看上哪个帅小伙儿,要他帮忙去撮合…可三姐才多大呀?
再说了,现在就不是春天,不是该属于发丶情的季节呀?
原本,这就是一个小插曲,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哪曾想…
一个下午,关银屏又来寻了关麟两次。
每次都是踟蹰半天,张开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最后,自然而然,除了寂寞,什么也没留下来。
就好像是…三姐关银屏要关麟自己去猜!
关麟也是醉了。
这几天,他的事儿太多了。
老黄那边热火朝天的制造,鲁有脚那边安排人手,贼曹掾府那边还有一大堆账目,以及丐帮初立,很多事儿,都需要问过“洪七公”!
总而言之,千头万绪!
现在又多出了史火龙、游坦之,多出了一个搞钱与搞人的计划。
不夸张的说,关麟的脑袋是千头万绪,就快变成浆糊了。
现在…
别说“猜”了…
关麟都已经快麻了。
他承认,女孩子的心思,他两世为人…依旧还是猜不明白!
话说回来,女孩子也忒奇怪了…
有啥事儿就不能直说!
总是猜,太特喵的费劲了。
怪不得,伱大爷会说“心中无女人,出刀自然神,剑谱第一页,忘却心上人!”
——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呀!
“踏踏…”
伴随着轻灵的脚步声,关麟头也不抬,他依旧在绘一幅全新的制造图。
当然,不用抬头,他也知道,一定是三姐关银屏,她又、又、又、又来了!
“来了?”
关麟低着头,随口说了句。
他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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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关银屏一定会说——你什么态度?
果然,“你这是什么态度?头也不抬,就这么跟三姐说话的么?我竟然正午时…还特地从军营挑步兵去帮你!”
关麟依旧不抬头。
“三姐你也不是第一趟来了,有事儿你就说事儿,只要是弟能做的,一定在所不辞,可…三姐,你也理解下弟弟,弟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实在是猜不透你在想些什么…”
一边说话,关麟心头还嘀咕着。
——『接下来该是‘那个、那个’了…再然后,就是良久的沉默,最后是面靥羞红的跑开!』
果不其然…
“那个…那个…”
关银屏一改战场上的英姿飒爽,这一刻的她就像是一个娇羞、扭捏的大姑娘。
欲言又止…
熟悉的欲言又止。
事实上,关银屏也才十五、六岁。
这种年纪,这种羞耻的事情,难免…会难以启齿。
换作后世任何一个女孩儿都是这样。
总不能十五、六岁谈恋爱,直接带着男朋友去买“那啥巾”吧,这太羞耻了!
当然,过了二十就不一样了。
使唤男朋友买什么牌子的,贼自然…
一个是原装的,一个是改装过的…
经历过了,啥都知道了,也就没必要再娇羞了。
事实上,关麟还真没办法往这边去想。
毕竟…这是周期性的,就不是每天都需要。
这个月的那么几天,三姐才刚刚过去,现在就不用…关麟怎么可能想到,她专程来,只是为了讨要这个…
这算是未雨绸缪!
也是一种另类的“安全感”吧?
“三姐,我今儿个真顾不上你…”关麟的图画到了一个节点,他缓缓起身,“待会儿糜家,还要将最后欠的那批粮食给送到贼曹掾府,然后是清点入粮仓,弟今晚都会很忙!”
“姐要有啥事儿的话就说,没有的话,弟就先去贼曹掾府了!”
事实上,关麟只说了一件事清点粮食的事儿。
除了这事儿之外,今晚…他还得密切关注…史火龙、游坦之那边。
想必,此时此刻,他们俩那边…正热闹着呢!
“我…”终究,关银屏还是无法豪放到,把这种羞耻的事儿能肆无忌惮的对弟弟讲出来。
可这一次,她是做足了心里准备。
她鼓足勇气,闭着眼,小声吟出,“就是…就是你几天前赠我的那个,带着小翅膀的那个,四弟…你…你还有么?”
——“哗啦啦…”
风悄悄的刮过了关银屏那略显凌乱的头发。
这一刻的关银屏是闭着眼的。
她满面通红,不敢直视关麟的目光。
十息,二十息,三十息!
她就保持这样姿势足足三十息的时间,可…依旧没人回应。
她不由得强忍住羞涩,睁开眼眸。
可眼前,哪里还有四弟的人影。
“四弟?人…人呢?”
关银屏连忙喊道…
可这空落落的阁院,又哪里有人。
只剩下关银屏独自一人,在敞开的门前,风中凌乱。
“不会吧…”
“不会…不会我方才说话时,他…他已经离开了吧?”
“哎呀…这臭弟弟,哎呀!”
一想到这儿,关银屏牙齿抿住了唇,她简直后悔…懊恼到极限。
错过了…
又错过了!
话说回来,她…她这是怎么了?
她一贯自诩为英姿干练、有话直说的女将军的…
她曾经还以江东剑仙子、敢作敢为的弓腰姬孙尚香为目标的。
可现在,现在…
她竟连这么一个“小事儿”都无法脱口。
“我…我…”
话语再度磕绊…
这一刻的关银屏也不知道,那战场上胆大勇武的…是真实的她?
还是这里…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是…是最真实的自己?
一时间,关银屏感觉…她看不懂自己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