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顿几秒后,她脑子嘀咕着。
不至于如此脆弱吧!
他不是萧家的继承人吗? 亿亿万家产,应该是不赀之躯,就这么弱不禁风?不,是弱不禁水。
饿一顿洒一点水就死翘翘?比豆芽都脆弱。
我大老远跑这一趟,让我情何以堪。
她用幽默转移当下的恐慌。
但也就一两分钟后,这种幽默失灵了。
她开始像鬼魂附体,换了一个人,凄苦又绝望地喊着:“你不能死啊!你不能死啊!”
有一股热流在眼睛周围流动。
她不停地摇着萧赫,带着哭腔喊着:“你醒醒,你醒醒啊!”
萧赫摇晃着脑袋,嘴唇蠕动着,眉头紧皱着,似乎很痛苦。
同时全身抖嗦着,她低腰靠近萧赫的脸,听他说话。
“冷,好冷!”
“好,我现在就给你取被子。”
若莱好像理智清醒似的,扫视着卧室。
朦胧的月色将室内轮廓勾勒出来。
简易的桌子上有手机,打火机,树杈架子上挂着的湿透衣服,他看见了木头柜子,打开一看却空空如也。
她快速到楼上取被单,一路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你不能死啊,你不能死啊,你不能死啊, ”
她完全不受控制地重复着这几句,像复读机,那声音似乎不是她发出来,但却从她嘴里滔滔不绝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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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一股闷气压得她流不出眼泪。
吊脚楼房造型简单,从堂屋里的木楼梯上去,就见一个走廊,她白天已经上下几次了。
现在已经很熟悉地就上下楼了。她抱着被单下楼,盖在萧赫的身上。
然后自己坐在床边,死死盯着萧赫,唯恐自己一不留神,对方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死神拖走了。
半夜时分,窗外的夜光照亮了房间,房间好像也散了一层水银,
清晰可见萧赫脸部痛苦扭曲着,薄薄的嘴唇起皮了,发出沉重的喘息声。两唇翕动,似乎在胡言乱语,但呼吸不畅,说不真切。
若莱弯腰贴着他耳朵的,一股热量扑倒她脸颊,她又神经错乱一般,惊恐地望着萧赫,他额头正冒着汗珠。
“水,水”萧赫说话的声音变大了。
水?
她一个痉挛直起身,抓住桌子上的打火机,疾步到厨房。
用打火机点火时手不停地颤抖。
打火机烧着手了她也不知道,又试了好几次,她才把火点燃了。这次全用茅草了,也不用什么树枝木头了。
烧了两瓢水,她扶着萧赫起身,向他嘴里灌了几口水。
全程她嘴里不停地说着:“你不能死啊,你不能死啊!”心里既是悲恸又是恐慌。
那种他要死了她就不能活的恐慌感觉一直压在她心口。
她鬼使神差地又到厨房生火,就着锅里的开水冲了两个蛋花。当作水一勺一勺喂到萧赫的口里。
等一切结束后,她从堂屋搬来藤椅,一宿守着萧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