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直接把手机关掉了。
“我跟你拼了。你让我们萧家的丑闻人人皆知了。”萧赫如被激怒的斗牛,跌跌撞撞爬起来就要与一行拼命。
一行还没有等他冲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按在椅子上。
萧赫无丝毫还招之力,服服帖帖地被迫躺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此刻萧赫的脑子轰轰作响,快要爆炸了,但脑海里的声音告诉他,此事一曝光,萧家就完了,父亲一生的荣辱尽毁。
但另个声音响起:
“你是考虑你们萧家丑闻还是你自己,你已经跟萧家没有半毛钱关系了,还怕人家知道你们家丑闻。”一行加快语速反问道。
这一句想让对方脑子瞬间清醒。
萧赫的脑子 像钉进钉子似的,头痛欲裂,依稀记得他不是萧家人了。
刘伯伯已经告诉他好几次了,要他离开雅玛市,他回到公馆找父亲,父亲一次都不见他。
这段时间,他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今天只想做一个真正的鬼,去死。
可是死之前,他是真不想找人做垫背的,结果的垫背的人是萧家,他曾经的父亲。
他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突然用手捂着脸,抽搐着。
他对不起父亲,他心里剧痛无比。
这种痛苦又跟他第一次接到DNA化验单一样,心好像放在火山煎着。
为什么萧影不认他,而他却临死还不忘他,几个月他才知道为何。
“你推我下楼吧,我没有脸活下去了。”
但是好几次,他望着几十层的的高楼,他腿打抖擞,全身筛糠,根本没有勇气跳下去。
自己跳楼,不会给萧家任何影响,贴上抑郁症等等标签,大家都能理解。
原以为有人上来帮忙,没有想到事情越来越糟糕。
“没有了萧家的身份,你不是你萧赫本人?不是人了?”一行反问道。
自从孩童有了自我意识后,就抓住自己的名字不放,自己就是那个名字的人。
成人更甚,认为自己是就是某某某,这还不算完事,还要加上各种身份,以强调自我的存在。
以致一旦没有了身份,好像整个人掉进化学溶液,一点点融化掉,一种无我的恐慌席卷而来。
“谁不是人?你才不是人。”
萧赫好像屁股着火似的,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又要干仗。
不过又被一行按回去了,服服帖帖躺平在藤椅上。
一行又像什么没有发生似,一手按住萧赫,一脚勾一个藤椅坐在萧赫对面,静静地对视着他。
萧赫恼火地盯着对面的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怎么也无法呼出胸口的愤怒郁闷。
等萧赫呼吸顺畅了。一行往后一仰,舒舒服服躺下来了。
不,是嵌在椅子里,舒服的那种躺着。
萧赫很窝火,他伤害了自己还这样悠然自得躺着,真他妈见鬼了。
一行翘起二郎腿,悠哉地说:“很多人不是官二代富二代,难道就不活了?”
但这句话还是如石子般投入沼泽地,在萧赫心里掀不起任何波澜。
他一直恶狠狠地怒视着一行。
一行见他两眼火焰,恼恨,愤怒还有仇恨。
想着现在对他说太多也是如对空气挥拳,无济于事。于是说:“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聊,你需要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