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馨月知道他难以置信,没等他把这个消息消化完,她又丢了一颗重磅炸弹,“血珀里的傀儡蛊是你二皇兄专门为你准备的,后来他看到我一直戴着那块血珀,便起了旁的心思,让蓝筝打破血珀把傀儡蛊种在我身上!”
怎么会?
怎么会?
慕容楠被她的话震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楚馨月也没指望他立刻认清慕容邺的真面目,继续说道,“你二皇兄跟蓝筝都以为傀儡蛊在我身上,那天吹哨子是为了催动我体内的蛊虫,借我之手杀了阿黎!”
“杀、薛嫔?”楚馨月的话听得慕容楠心惊肉跳。
楚馨月望着他脸上目瞪口呆的表情,嘴角一翘,语气嘲弄,“是啊,只是慕容邺没想到,阿黎早就识破他的诡计,命人仿制了假血珀让我随身带着。蓝筝摔碎的是假血珀,而她摔下血珀的瞬间我就把真血珀摔在她脚下了。”
慕容楠听得心惊肉跳,“可是……可是……”
他了解楚馨月的为人,就算楚馨月再怎么讨厌慕容邺,也不可能拿旁人的性命胡闹。
除非此事真的性命攸关!
楚馨月看出他内心的挣扎,干脆下猛药道,“慕容楠,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是我说的都是事实。没有阿黎,我们当中有一个人便会成为慕容邺的杀人工具!这次慕容邺以为中傀儡蛊的人是我,对蓝筝没有设防,所以才会被蓝筝刺伤。”
是啊,慕容楠不是没有想过,以他二皇兄的身手怎么可能被蓝筝公主刺成重伤?
而且,他最近进宫,经常听到宫里的小宫女和小太监议论蓝筝刺伤慕容邺时的场景。
据说当时蓝筝的表情很诡异,看起来就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见慕容楠沉默不语,楚馨月也没有逼他立刻跟慕容楠老死不相往来,“我言尽于此,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都是你的自由。将来哪天要是你发现他的真面目要被他灭口,我没能及时救下你,你也怪不到我了。”
说完,她真的安静下来,低头专心吃茶几上的蜜饯。
慕容楠望着她吃东西的模样,也没有再说话,就这么默默看着她。
两人一路都没有再说话。
不过,气氛倒是出奇的和谐。
楚馨月知道,慕容楠嘴上没有表态,实际上已经把她的话都听进去了。
这就足够了。
……
慕容邺受伤一事,就此翻篇。
几天后,蒙适领着使臣团正式离开驿站,出了城门一路向南。
南洛也跟着他们一同离开。
南洛是不是种蛊之人,对慕容彻来说无关紧要,但是既然出了傀儡蛊伤人一事,他便有足够的理由拒绝蓝洛嫁给他的臣子。
当然,文武百官也都松了一口气。
没有人想娶这么可怕的枕边人。
万一哪天惹恼了蓝洛,她神不知鬼不觉地下蛊,只怕他们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送走南诏使臣当晚,就有一匹快马千里迢迢从北疆赶来京城。
夜深人静,慕容邺喝了药刚躺下,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
“咳咳!”
天气越来越凉,司刹开门的瞬间,一股寒风涌进卧房,床上的慕容邺顿时冷得咳嗽起来。
原本他腹部的伤口已经有愈合的迹象,可是从宫中回府时,楚馨月摔倒时故意压到他的伤口,导致他伤口再次裂开,伤势反而加重了。
此时,他撑开眼皮不满地看向冲进卧房的司刹,眼神一沉,哑着嗓音斥责道,“司刹,本王不是说过,最近就算有天大的事,只要本王睡下了便不要来打扰本王!”
府医交代过,他的伤很严重,如果不好好休息,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司刹‘噗通’一声跪倒在床边,“王爷恕罪,属下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向您禀报!”
慕容邺眉峰拧了拧,纵然心底有火气却还是按捺住脾气,“什么事?”
“***殿下来看您了!”
慕容邺瞳孔一缩,没有血色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邺儿!”
下一刻,门外走进来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少妇。
少妇进门后,解下身上价值不菲的织锦斗篷,斗篷上用银线绣着繁复的花纹,帽檐上雪白的貂绒细柔光滑纯净无瑕。
慕容邺望着眼前少妇那张跟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脸庞,心情难以言喻地激动。
他薄唇张了张,低哑着嗓音唤了一声,“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