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晚音垂下眸光。

她眼中多有愧疚，伸手绕过他的颈肩，声音轻柔："对不起啊，让你等了这么久。"

这一等。

就是千万年之久，七世轮回。

每一次再见，她都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而他受困于本体被封印，只能选择以化身的形式出现在她的周围，并且每次都站在一个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的位置上。

也许是路过是偶遇的老者，是被追杀时的一只孤雁，又或者是溺水时将她从深水中捞起的人鱼……他的化身何止千万，从未离开过。

"这一次，可以让我站在你身边吗？"他低笑了声，甚至有些贪念怀中的温暖。

为了这一刻。

他忍了又忍，也做过将记忆完全封印的事，但最终还是能想起来。

融入骨血之中的本能，早已经胜过世上的一切，又岂是术法可以抹去封存。

"你将我救下。"

"你给了我名字。"

"你教会我许多，那些我不曾懂得的，每一处皆有你的痕迹。"

君厌离的声音清润如玉石敲击，从中流淌出丝丝的黯然和不经意间暴露的强势："音音……是你将我带入人间，拉下神坛，你不可以不负责。"

说是强势。

可听在叶晚音的耳中却多了几分委屈和威胁的意思，就好像，如果她再做出前面几次将他抛下的事，他这回不会再如她所愿般。

"当然。"

叶晚音叹了口气，她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伴随着说话时自然而出的气流。

"瞧你这话说的，堂堂日主，天道降下人间的化身，怎么还能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也不怕被人听去，看你还有什么威严在！"

她故意忍着笑意说道。

然而得到的回应却是面前之人加深的拥抱，以及那完全不在乎的语气："看见了就看见了，我还生怕他们看不见……只要你不介意，我怎样都好。"

他的语气很温柔。

然而动作依旧令叶晚音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她干笑两声："不介意！肯定不介意！"

缠绕上她小腿的紫金尾巴尖轻点在肌肤上，微微冰凉的感觉滑动着，柔软的鳞片剐蹭着她，和它的主人一样怎样黏糊都不够。

叶晚音强忍着被勾起的本能冲动。

那尾巴蹭过的位置传递来酥麻感，双腿险些没软下，隐约又金色鳞片的纹理浮现在肌肤下，随即又悄然隐匿下。

"厌离你……别闹！"

她知道他在使坏。

同为蛇族，他最清楚蛇族的弱点，以及……怎样才能让怀中的伴侣束手无策。

"不可以吗？"君厌离明知故问，他呵笑两声，鼻尖轻轻的蹭着怀中人儿的鼻尖，眷念的道："这都还没开始呢，看你紧张成这样，不过是化尾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你还说！"叶晚音耳尖迅速泛起的微红。

这家伙。

怎么以前都没看出来，还是个白切黑？！

别的本事没看出有什么变化，使坏的黑水都快把他腌入味了！

蛇族只有在两种情况下化尾，其一就是虚弱的时候，其二……自然就是求偶讯号发出之时，往后再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你这个坏家伙，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叶晚音不服气的抬眸轻瞪了他一眼。

然而就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