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告退。”
下人回过味儿来,欢欢喜喜地走了。
陈府医捏着药方摇头失笑,“果然还是个孩子。”
再厉害的人,依旧是个孩童心性。
笑了半响,他心情松快的捡药;他早看姓甘的不顺眼,他好歹是王府里的府医,走出去谁不尊敬一二,甘家小子竟然胆敢把他当下人使唤。
要不是怕耽误了程小娘子的事儿,早往他的药里放黄连了。
一点甘草不给配那种。
此子取死有道,甚好甚好。
配好药,心情极好的煎好送去前院;端着药碗大大咧咧走进去,药碗交给甘家随从,他大刺刺站在床头盯着看。
“给你们喝药,趁热喝,凉了更苦。”
端药的随从不疑有他,送上药碗,小心翼翼的讨好劝说:“公子,该喝药了,喝了药您才能好的快。”
“不喝!”甘公子冷哼,斜睨陈府医,“本公子这腿都多少天了,天天药汤子当饭吃,也没见好。”
陈府医闲适道:“你的腿是彻底断开了,哪儿那么容易好;要是让我要医治,你就是个残废的命。我们家的小娘子给你接上了,伤筋动骨怎么着也得百天,这才哪儿到哪儿。”
“屁,你们就是庸医.......”
“公子,喝药,先喝药;等会儿老爷夫人来看您的话,看到您这样又该心疼了。”随从打断对方的话。
心肝颤了颤。
这可是在人家王府里,公子怎么看不清形势呢。
已经把陈府医得罪狠了,那位小娘子对公子厌恶的很,话都不愿意多说;公子不会看人脸色,仍旧如故的作,非得人家下狠心整治他才能学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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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滚。”
甘公子烦躁一挥手,衣袖打在药碗上,眼看要掀翻;陈府医上前扶了一把‘药碗’,药碗晃了晃,终究没倒出来。
“滚啊!”
他们还在床边,甘公子气的脸型扭曲,真是哪儿哪儿都不顺。
“公子,您消消气,您的腿还没痊愈呢;动着了再伤了伤口,您的腿可怎么是好啊!您要是不想喝药,等老爷夫人来了,您和老爷夫人说。”他一个下人能干什么?冲他发脾气也没用啊!
“滚啊!不喝药,不喝药,你没听见;你个狗奴才,给本公子滚。”
凑在床边的随从怎么劝都没用,陈府医笑眯眯的说道:“甘公子,你好好喝药,咱们你好我好大家好;您要是再为难我等,可别怪我了。”
甘公子听了这话抬头看他,诧异的打量他;看了几眼,腿疼的厉害,又扭身背对他们,摆出就不喝就不喝的任性劲儿来。
陈府医眼底泛起冷意,嘴上轻描淡写,“来人,压住他手脚,灌!”
“啊?”
随从们面面相觑,没一个敢动的。
陈府医见此,不为难他们;朝门外喊,“外面伺候的,喊四个侍卫过来。”
“是,陈府医。”
下人在门外战战兢兢回话,脚步声快速远去。
见陈府医动真格的,甘公子瞬间慌了神,顾不得闹腾,回身瞪他,“你敢给本公子灌药,看本公子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