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沉默片刻,喃喃道:“仪仪,我在困惑。”
“困惑什么?是因为要跟敌军开战了吗?”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好疑惑的,打他丫的。
“是也不是。”
他抬起眼睑看向她清亮的眸子,明仪跟他一样受着老师的教导,学到的东西差不多了多少;老师是怎么教他的,也是怎么教明仪的,只是更多的是安排明仪学习女子该学的东西。
但,该学的都在学,他没必要避讳明仪;于是,无奈道。
“跟敌军开战一事是必然,但我心中不安;宁国的蛊虫对我们而言一大威胁,将士们的对蛊虫也会避讳,真打起来,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只要没饿死,蛊师们想操纵毒虫,那是轻而易举的。
明仪心下一动,知晓他在在意什么了,“既如此,在发起进攻之前先找到他们的蛊师,杀了就是。”
“.......”周庭觉得智商受到了莫大的打击,抬手摸着眼角,满心无语,“仪仪,宁国人将他们的蛊师保护的很好,找到了也不可能全杀了的。”
明仪:........
对不起,她想的就是这么简单,对方谁有威胁,杀了就是;她的武力值足够,忘了营中也就只有周庭的内力和功夫能跟她一拼。
他们两人不可能再出战第二次。
敌方蛊师受重点保护,而在他们受困这段日子,蛊师们的保护会比之前更严密;不怪周庭这么无语,她也想打脑壳了。
“华老师说过,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既有毒虫,便有相克之物;这么多年了,西北军和宁国人打交道,居然也找到克制蛊毒之法吗?”
“有倒是有一些蛊虫是可以克制的,问题在于宁国对于蛊虫的研究深,种类繁多;不能全部克制,我军的损失依旧存在,我只盼着损失小一些,不然,面对内乱的军队,西北不好保。”
心中无顾忌,周庭说话便直接,没有拐弯抹角的心思。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西北军从建立以来,跟宁国蛊虫打了上百年交道,只研究了十几种蛊虫的克制之法;每次跟宁国发生战乱时我军的损失格外惨重。”
不是宁国人真有多厉害,而是蛊虫太毒,解法不一。
他们一时间无法找到克制之法,慢一刻钟就意味着会死人。
这才让军中损失惨重。
明仪抿着唇陷入沉思,按照这种说法,除非有克制百毒的药;并且能在短时间内让蛊虫陷入沉睡的药才行,否则,哪一样没有防备到都会有危险。
“潮生,你们定下进攻的日子了吗?”
“暂定在五日后,到时他们必定到了极度饥饿状态;敌军会陷入虚弱而致没有反抗之力,而我们防的是他们的蛊师。”
明仪明白怎么回事了,蛊师战斗力是看的毒虫,毒虫也是蛊虫的一种;他们利用毒虫成为蛊虫,用特定的方式操控毒虫,成为他们的武器。
这样的方式令人防不胜防。
“我知道了,我和华大夫说说看不能研究一种暂时让毒虫、蛊虫陷入沉睡的药,若是能成最好。”若是成不了,那就只能靠西北军以前的制敌人之法。
她的提议让周庭两眼微亮,“尽力就好,需要什么跟我说,我让人去搜罗。”
“好,你先回去吧,外面挺热的;我去找华大夫,迷.药研制出来的机会很大。”不是杀死毒虫的东西,对士兵也没伤害的药;即便药在战场上不小心被将士们吸收了,也只是短暂陷入昏迷。
在不危害将士们的情况下克制蛊才是上佳选择。
“嗯,你和华大夫注意身体,我得空了再来看你。”
明仪什么也没说,只摆摆手原路返回。
周庭望着的背影,直至看不到人后才走出了偏僻的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