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撇了撇嘴回道:“总之我们县是一颗米粒都没有。”
说完之后两人看向了裴少淮,其实裴少淮一直有些忐忑,这可是府城,在这里偷粮食,如果被逮,怕是会死的很惨。
但是到了此时此刻,自己一家都跟了楚娘子,再也回不了头,只能尽力做好,只能压制住害怕的心思,装作平心静气的说着:“每次我们在文崇府时,跟我们打交道的都是库管小吏,在换新粮,还有交粮之后,不出几日,就会运出七成给我们,会在夜里三更以后,听说一般都是分给监察使一部分,但是一大部分都是给了这仓管也就是像今天的那白大人。”
“那府台真的不知道?”柱子疑惑。
马三娘和裴少淮也是笑了。
“狗官。”柱子了然骂了一句。
“我这些日子也是伪装成粮商,跟这里的粮商打了不少交道,发现诚德粮铺还有永仁粮铺最为可疑,他们不止是最大的,而且我还打听到,无论是什么时候他们的粮食都是不缺的,即使是灾年。”
“哼!那必然就是他们了,一个个偷粮的老鼠。”柱子最恨的就是奸商,越到灾年越是屯粮,粮价也是越贵,百姓也买不起,饿死了多少人,可是现在觉得当官的也坏,都不知道该恨谁,也想起了楚舒的所作所为,也就觉得以后要更加效忠楚舒,等着打下这府城,也让这府城的百姓过好日子。
因为即使这府城有的地方是那么的奢侈繁华,但是这百姓生活的地方也就比长平县以前好一点罢了,乞丐更是遍地,道路边上卖身的更是不少。
“对了,那个古兄弟是个什么人?”马三娘问道。
“他可是有大用的,这府城夜晚可是有宵禁的,除非有府台的令牌,他和这府台可是认识的,所以这令牌就要靠他了。”
“可是娘子让我探查的镇国公府上的公子?世家公子出身显贵,多数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小人物的,而且我观此人甚是清高桀骜,会那么容易帮我们?”
柱子和裴少淮互相看了看:“这是娘子说的,具体他们怎么谈的,我们也并不知情。”
“不过娘子说了,等着这古兄弟进了府台的府上,我也要跟去的,不得离开他半步。”
“可是我看他心眼比你多,想要甩开你也是很容易。”三娘毫不客气的说道。
柱子被堵的张口结舌,也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有疑惑,直接来问我便是,干嘛做这小人行径。”
众人被吓了一跳,不过听着这个嘲讽德语句,心里都升起了一团怒火。
“哼!你来的正好。”马三娘立刻过去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