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知道苏邑是开了暴血，而且和自己一样直接拉到了四度暴血。他此前也从来没有把暴血开发到这种程度，青铜计划那次也不过是二度暴血，四度暴血的力量让他们的战斗力足以超过常规的S级，但即使如此在巨龙面前依旧宛若蝼蚁。

他闭上眼睛，打算遵守苏邑说的话不告诉苏茜有关暴血的真相。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苏邑这只蝼蚁看起来比自己这只蝼蚁要强不少……

“等等！”苏茜好像发现了什么，声音骤然拔高，“那是什么！红色的月亮……血月？”

楚子航艰难地睁起眼睛，看到远处的红色冰块凝结成了一个圆形，宛如血色的圆月，苏邑处在血月的正中心，有无穷尽的寒意不受控制地在这条尼伯龙根里肆虐。

只一瞬间楚子航的眉毛上就结了一层霜。他想都没想就猛地跳了起来，四度暴血再度开启，灼热的龙血勉强驱散了疲惫，楚子航单手抱起来苏茜就往后跑，跑到已经冻昏过去的兰斯洛特身边，用空着的那只手把他扛在了肩上。

言灵·君焰的领域出现，被楚子航控制在了身边很小的范围里，不为了伤敌，只为了在这比北极寒流还要凶猛的温度下获得一点温暖。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楚子航吼着问，边问边往外跑。

“那是我哥的言灵……”苏茜被楚子航扛在肩上，死死地盯着越来越远去的那个月亮。龙王痛苦的吼声让她体内的每一滴血都在沸腾，她的体温升高又在瞬间被寒流降下来，这种环境下她只能勉强保持一直清醒，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言灵序列表第90位的言灵，‘危险级’言灵中的第二位，海洋与水之王一系的言灵·冰心。这个言灵可以让使用者获得制造、操控冰的权利，而且让使用者的心脏和神经维持在恒定温度、也就是绝对理性，不会因为巨龙的龙威、场上的突发状况、敌人的威胁恐吓或者任何东西影响情绪和判断，是个天生战士的言灵。”

“然后呢？”楚子航隐约猜到了什么。

“普通言灵都有自己的进阶言灵，比如凯撒的59位的镰鼬，他的进阶言灵是59+位的吸血镰，这是写在教科书里的东西。而危险级甚至再往上的言灵就不会被写在教科书里了，因此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那些言灵的名字，更逞他们的进阶言灵，甚至连那些言灵有没有进阶都不知道，毕竟他们本身就已经那么厉害了，进阶言灵又该强到什么地步呢？”

苏茜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像是呆板地背着课本。

“但我哥告诉过我，经过人类这几千年的研究，言灵序列表第113位莱茵及以后的灭世级言灵是没有进阶的，而危险级和高危级言灵都有。”

“这就是第90位的言灵·冰心的进阶言灵……”

“言灵序列表第90+的进阶言灵·零时血月……”苏茜闭上了眼睛，“他明明跟我说以他的天赋这辈子都不可能练出来进阶言灵的，他也不想练零时血月，因为进阶言灵那恐怖的威力和恐怖的消耗会把人抽干……”

“他明明跟我说他就是因为言灵用的很烂才让我教他枪法，枪法也没练成、练的也很烂才会输给我的。”

“明明他比我强那么多，不管是血统还是战斗力，但他就是在他18岁那年无限制格斗和枪法都输给了15岁的我，让我获得了成年后去秘党本部学习的资格，他留在了国内读书进政府部门工作，我可以去我一直想去的卡塞尔学院进修……”

“他骗我……他一直都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