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口临时搭建起来的监斩台上,萧云彻坐在正中,赵清逸和海岛衙门的代理县令陪坐一旁。
衙役们则都在刑场上帮忙。
“先斩忍奴细作,再斩嵘安叛国奸人,最后斩攀附忍奴人欺压同胞的恶徒。忍奴细作,由萧家军行刑。”
赵清逸负责安排今日行刑的各项事宜。
今日第一批斩杀的,就是战败不愿归国却逃到海岛上躲藏起来的忍奴兵。
因是由萧家军行刑,所以令签是由萧云彻签发。
令签落地,行刑的萧家军应声举起手中的大刀,动作齐整的挥下之后,被捆在刑场上的十名忍奴兵便都人头落地。
还在排队的忍奴兵,看着这一幕,目光中露出恐惧和惊慌,被堵住的嘴里发出‘呜呜哇哇’的声音。
若是有懂忍奴话的人在场,一定会听出他们说的是什么。
‘且服......’
是的,他们想要自己切了自己,但他们配吗?
在他们的文化里,‘且服’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的。
他们是战败者,他们是逃兵,他们不配。
等两百零三名忍奴兵都‘瓜熟蒂落’后,菜市口的石板路上已然腥红一片。
肠胃差些的岛民,都找地方吐去了。
忍奴人不是说他们多高贵吗?
为什么他们的血,比县衙以前斩首的嵘安恶人还要臭。
忍奴人不是说他们多么大义多么慈悲吗?
为什么他们看到自己同胞被斩,却连眼泪都没流?
“接下来,嵘安判国奸人行刑,由海岛民兵队行刑。”
赵清逸话落,自己扔出令签。
前两日刚挑出的一千五百名民兵队员,早已候在一侧。
这次挑出的民兵,都是家中与忍奴人有血海深仇的,年龄在十二至四十不等。
而且,提前同他们说过今日行刑一事。
想要护住海岛,护住他们的家人,对敌人挥出武*器,是最基本的能力。
人犯已经押入刑场,跪在他们国人的鲜血之上。
这批打死不承认自己是忍奴人的奸人,此刻无比后悔。
他们是以嵘安奸人的身份赴死,即使去了地下,也无法魂归故里。
但他们没有想过,这处海岛上,有几万人都死于他们的屠刀之下。
他们有什么资格魂归故里?
他们只能留下,为枉死在他们刀下的嵘安人赎罪。
今日所有的血腥,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六百多名忍奴人的命,和他们来了岛上之后,消逝的那几万岛民相比,不过九牛一毛。
......
民兵们还算是争气,直到行刑结束,都没有一个手软的。
四百多名嵘安叛国奸人不够他们一人一个,于是他们自己商量出一人一刀,四人斩一个奸人的办法。
在这些奸人的鬼哭狼嚎中,刑场上的血色,又深了些许。
最后才是欺压岛民的恶人,他们都是那些忍奴人的岳家或是夫家。
过去的两年多,他们如何欺压同胞,今日他们的同胞,便都要一次性还给他们。
这批人的行刑,是由县衙专门实施斩刑的刽子手执行。
萧家军的刀,从不用在嵘安百姓身上。
即使他们是恶人,是叛徒,他们也该由嵘安的衙门行刑。
所以,狗头铡,便成了他们最后的体面。
他们即便是叛徒,也比忍奴人高贵。
忍奴人,连嵘安国的狗头铡都不配用。
......
夜幕降临,聚集在菜市口的人都陆续散去。
浸泡在腥臭中的石板路,也已被咸涩的海水冲刷干净。
希望今夜,岛民们都能忘记曾今的伤痛和无助,让自己变的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