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忠义是第二个走出营帐的,观察过情况确认没有问题,才高声下了命令。
“雾散了,真的是雾散了,快出去晒晒太阳除一除身上的湿气。”
“是啊,还有被褥,也得赶紧搬出去晒晒,我这十几天看着是睡的被窝,实际上跟睡在海里没分别。”
“好像就你睡在海里,咱们不都一样。”
......
不过一刻钟,营地就已是一片欢腾。
近二十天没见过天光的人,乍一见天光,只觉得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连呼吸都顺畅起来。
晒被褥的晒被褥,晾衣衫的晾衣衫,还有人伸展双臂想要将自己也晒晒......
海岛本就潮湿,更别说被海雾笼罩了这么久,他们身上真的是一点干爽的地方都没有。
好多将士甚至都得了湿疹,但他们不敢跟将军说。
水军哪个没得过湿疹呢?
至于骨痛和胸闷、呼吸不畅这些小毛病,他们更是连提都不敢提。
雾散了,见了日头,这些毛病也就慢慢好转了,实在不值一提。
“各战船桨手,速速集合。”
两刻钟后,见该晒的晾的都挂到了营帐外,几位副将就开始招呼着集合。
他们是真激动啊,不见天光的日子总算是熬到头了。
如今将士们都活了下来,但战船同将士们的生命一样重要,当然要第一时间去好好查看一番。
集结完人员后,卢忠义和王嵩就带着所有战船的桨手去了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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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逸则留守营地,等着萧云彻回来。
没等多久,萧云彻和李弘就回来了。
得知卢忠义和王嵩已经带着桨手去了码头,李弘也忙招呼一声就往过赶。
直升机再吸引他,他也不能忘记自己的主业。
他是楼船军,战船才是他的命。
“军师,那些人的罪状可有落实,供词可都拿到了?”
萧云彻带着赵清逸一起回了主帐。
“都拿到了,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他们再狡辩。”
说着,赵清逸就将一摞画了押的供词放在桌案上。
“审完之后不久,他们就都生了口疮,可能是关了大半月,没吃上饱饭,身子坏了吧。”
赵清逸又补充一句。
吴军医若是知道他这么掩饰,一定会说他连扯谎都不会。
明明是上火好吧。
他的药一服下去,内火就能将那些个没脸没皮的忍奴人烧成哑巴。
“咱们和岛民都没有蔬菜吃,他们身子坏了也是正常。”
萧云彻翻了翻口供,见上面的每一条罪状都交待的清清楚楚,还有那每页都有的鲜红指印,心中不禁冷笑。
不是不承认自己是忍奴人吗?
不是想当嵘安人吗?
这下,就让他们当个够。
赵清逸见萧云彻面露冷笑,他也跟着笑了。
他昨晚一进县衙大牢,就代表萧家军认定了那些人嵘安国户籍上的身份。
但接下来单独审讯的时候,就将从他们家中搜出来的东西一一摆放出来。
这些东西,以前是他用来证明他们忍奴人身份的,但他们打死都不承认。
那现在就让他们自己来说明一下,这些都是什么?
印有忍奴国文字的书籍,嵘安国某些海岛的草图,以及岛上产出的清单和运货出海的账本......
这些,可不该是这岛上岛民家中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