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汗的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脸上阴云密布,声音中满是不悦与霸道:
“本汗去哪里?还要看别人的脸色不成。这偌大的虎踞,都是本汗的,本汗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谁也无权干涉。”大妃见他这般恼怒,明智地闭上了嘴,不再多言。
天可汗心中烦闷,犹如被一团乱麻缠绕,
只因为那启朝突然改变战略,全力转头全力攻打虎踞过来了。
差点打到他的王庭了,虎踞部落的大部分兵力都被牵制在与启朝的战事之中,拓跋宏更是忙得焦头烂额,整整一个月都无暇顾及其他。
最终,虎踞部落难以抵挡启朝的猛烈攻势,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投降。
不仅如此,还得向启朝赔付巨额的万两白银以及牛羊千头。
这一系列的变故让天可汗心情郁闷到了极点,昨夜便借酒消愁,多饮了几杯烈酒。
此刻,他的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些破碎的画面,似乎有一个女子的身影,
大妃瞧见天可汗依旧沉浸在深深的沉思之中,眼神里满是担忧与关切,赶忙轻声细语地安慰道:
“可汗,宏儿很快就会回来了,您不要再如此忧心忡忡,一定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就在这时,站在下方的一名秃头官员,脸上堆满了诚挚的神情,急忙附和大妃的话,说道:
“是啊,可汗。这攻打启朝之事,实在是急不得。那启朝的摄政王,老奸巨猾,手段极其厉害,实在对付不了。况且此次交战,他甚至都未曾露面,我们就已经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在臣看来,那个瓦剌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江湖骗子,仅仅靠着一块破石头和几句蛊惑人心的话,就致使我们虎踞部落损失了众多英勇的将士。
如今,不仅战败,我们还要向启朝赔偿巨额的财物,实在是让人愤懑不已!”
官员越说越激动,脸上的愤怒之色愈发浓烈。天可汗听着他们的言语,心中愈发烦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统统退下。
待众人离去之后,天可汗的手依旧无力地搭在脑门上,轻轻地揉动着,那紧皱的眉头丝毫未见舒展,显然头疼如恶魔般缠绕,尚未有半分缓解。
拓跋宏率领着军队,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回归虎踞的路途。
虽说此次征战以失败告终,吃了败仗,可部落中的百姓们都知道,他是为了保护虎踞这片土地,为了守护他们的家园,才无奈选择撤退。
因此,百姓们对他依旧心怀敬重与爱戴。拓跋宏一路马不停蹄,直至来到王庭。
他的脚步急促而坚定,踏入营帐的瞬间,便快步走到天可汗面前,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扶礼,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责与愧疚:
“父汗!我有罪!没能成功攻克启朝,请父汗降罪责罚!”
天可汗见状,赶忙上前将他扶起,抬起那宽厚的手掌,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权作安慰:
“此事怪不得你。这攻打启朝的计划,暂且搁置,日后再从长计议。”
一旁的大妃,眼中满是心疼与慈爱,她快步走上前,伸出那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拓跋宏的脸庞,说道:
“我儿消瘦了,肤色也变得黝黑了。”拓跋宏微微抬起头,轻声唤了一声:“母妃,我没事。”
他们相互寒暄问候,亲情在营帐中流淌之际……
楚君夜在江州的大街小巷中四处探寻易朵儿的踪迹,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
然而,多日过去,却未寻觅到一丝关于她的消息。他深知自己肩负的使命,不能在边境长久地停留。还要带回京城,不然会被有心之人以此做文章!
心中暗自思忖,或许是他们之前的猜测有误,易朵儿或许根本就不在这里。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决定返回京城,向朝廷复命。
他前脚刚踏出江州城,楚景辰后脚便踏入江州。只因寒柏在信中详细写道:
易朵儿有可能身处江州,并且他的手下经过缜密侦查,发现刺杀皇帝的刺客正是江家之人,名叫江晚吟!而那安庭风实则是江家人冒充的,乃是当年侥幸逃出的江临,是江老侯爷的嫡次孙。
此次,江家旧部似乎都秘密齐聚在此,只是具体的情况尚不明朗,不过,他定会全力以赴,继续深入查探。
当晚,虎踞部落中烽火辉煌,热闹非凡,正在为王拓跋宏举行盛大的接风洗尘宴。
蔓延到了奴隶们居住的营地。就连他们这些平日里饱受苦难的奴隶,今晚的晚餐也比往日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