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珍上下打量着孝恒,满是赞赏。“我看我的儿是天底下最有能耐最俊的。”她拍了拍孝恒的肩头,道:“娘这一辈子没什么作为,最骄傲的就是有了你这么一个好儿子。”
“娘,哪儿有这么夸自己儿子的?”孝恒被母亲说得都有些脸红了,不过他也被母亲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说得有些困惑。
一旁的孝谦听了兀自发笑,“嘿嘿,那我可就是娘您这辈子最大的败笔喽。”
“你这孩子,总是没个正经。”金如珍伸手轻轻地戳了一下孝谦的脑门,“你要是......”
“我要是有大哥的一半儿好,您就谢天谢地喽。”孝谦不等母亲说完就抢着说道:“娘,这些话我都听出茧子来啦。”
金如珍对孝谦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不再理会这个小儿子,而是拉着孝恒说道:“这回到了那里可要听你父亲的话,做出你钟家长子嫡孙的样儿来给人看看。啊。”
“知道了,娘。”孝恒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对这次出行如此看重,可能是要翻过几个山头的坎坷之路让母亲有些担心吧。毕竟论身子骨,他确实不如孝谦那么精壮,有时候显得文弱了一些。为了让母亲放心,孝恒郑重地说道:“娘,您放心,我一定听爹的话。”
“这就对了。”金如珍看看时间道:“差不多到时候了,去吧。”她送两个儿子到了门口,“孝谦,一路上照顾好你爹。你也要乖乖听话,别在那儿瞎胡闹。”
“知道啦,娘。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了。”孝谦笑道:“再者说大哥到了那儿才是正主儿,我只不过是陪着去罢了。”他笑着对母亲说道:“娘,我给您带阴山县最好的丝帕回来。”
“好。”金如珍听着心里也欢喜,“去吧,路上都要小心啊。”看着他们兄弟俩离开,金如珍心里甚为欣慰,这哥俩总算能一起并肩做事了,那个玩世不恭的孝谦也懂得长进了。
就在金如珍转身回房之时,远远地瞥见燕春妮站在远处的凉亭,正斜眼朝这儿看着。金如珍犹豫片刻后还是回了房。她能感觉到燕春妮的情绪,她的妒嫉和失望显而易见。金如珍也能理解她的情绪,聪明的孝和英年早逝,仅有的一个小儿子孝川又是一个不知道长进的顽劣孩子,望子成龙的她对于儿子的不争气又是着急又是恼怒。相比自己这边,长子孝恒能干孝顺,孝谦也渐渐懂事,她自然更加心理不平衡。本来金如珍对此也不想过多的理会,但考虑到家和万事兴,还有会影响到孝恒的婚事,她不得不重新去衡量自己和燕春妮之间的利益关系。她无非是担心将来她和孝川的地位,既然她如此在乎这些,那么就让她在这点上放心。
“小鱼。”金如珍唤来了小鱼,“今天我让厨房做了芍药糕。四少爷喜欢吃糯米的东西,大夫也说他身上见好,可以不再忌口了。你就送一碟过去吧。”
“是。”小鱼嘴上虽然应着,但心里头却不怎么愿意去孝川那里。她本想去送一送孝恒,但现在太太有了吩咐,只好先去办了差事,好在大少爷顶多去个十天左右,很快就会回来。
钟家父子三人一路不停地赶路,因为钟进贤上了年纪,行路自然比上回孝谦的慢,大约到了晚上七八点才到了那座山神庙。这个时候大伙儿已经是精疲力竭,老张已经对这里颇为熟悉了,很快就安排人生火灶饭。由于上一次孝谦在此做了很多准备工作,米粮、水源和肉干、菜干都很便捷地储存着,很快山神庙里就弥漫起了饭香味。
钟进贤一直听人说这条路很崎岖坎坷,这一次亲自走上一走后才有了切身的体会,果然是荆棘满布,蜿蜒崎岖。坐在这已经细心收拾过的山神庙里,钟进贤比先前更赏识孝谦的前瞻性,他能未雨绸缪、不惜花费时间、精力去做一些有利于今后行程的事情,这让钟进贤刮目相看。他吃着简单的米饭,但却觉得美味无比。看着身边的两个儿子,孝恒虽然饥饿但依旧慢慢地吃着碗里的米饭,而孝谦却狼吞虎咽地大口嚼着饭菜。孝恒的规矩和稳重,一直是钟进贤赏识和赞许的。但此刻他却对孝谦的洒脱和不羁也有了新的认识,在这个时候他甚至感觉自己更喜欢这个从来就是狂放轻浮的儿子。
钟进贤吃过了饭后就把碗放在一边,仆人自收了去。“爹,您是想喝茶吧?”孝谦笑呵呵地看着他问道,“您吃了饭后习惯喝杯茶的。”
“这深山老林的,去哪儿沏茶?喝杯水就是了。”钟进贤笑了笑道:“老张,倒碗水来。”
这时候就看到老张捧着一个大碗,里面却是用滚水泡开的茶叶。“老爷,茶。就是没有好的茶具,请老爷将就着用吧。”
“哪儿来的茶?”钟进贤接过碗来,闻到茶香甚为提神。
老张笑了笑道:“出门的时候三少爷抓了一把揣在兜儿里,说是老爷晚上或许用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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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进贤不禁看着孝谦,心头一暖。孝谦笑呵呵地说道:“怎么样?爹!儿子够了解你吧?”钟进贤并未说话,只是眯着眼睛微笑着看着孝谦,然后微微地点了点头。
由于孝谦之前的准备,使得这一晚在山神庙里住宿的人都得到了很好的休息。第二天临走的时候,钟进贤对老张说道:“等这次回去,找工匠来好好把这里修葺好,将来必有大用。”他充分肯定了孝谦之前的决定,“三少爷这一年会频繁往来两镇之间,修葺的时候别忘了按照三少爷的习惯,多添置一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