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蔓的目光忽然有些涣散,短时间内若有所思起来,片刻之间,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昨夜中村西赠送了镰刀一幅字,现在想来,那幅字一定大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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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紧张道:“罗蔓小姐,那就是一幅字,有何不寻常?”
“我以为这定是他们的接头方式,至于……至于那幅字……你们搜查了镰刀的办公室吗?说不定那幅字还在呢!”
川上和渡边面面相觑,渡边赶紧推门而出,边跑边说道:“我即刻带人再去搜搜,希望能有所发现!”
罗蔓跟着走下车,嘴里也说道:“渡边小姐,我和你一起看看去,他的房间我熟!”
两人冲进酒店,上楼进了镰刀的办公室,翻箱倒柜仔细查找一番,并没有发现那幅字。
十来分钟后,两人怏怏回到街边,渡边对川上无奈摊摊手,意兴阑珊道:“那幅字被镰刀转移走了!”
“是什么样的一幅字?”川上话刚出口,连忙补充道,“也许仅仅是他们用来接头的某种暗号,并无其它实质性的意义!”
渡边亲自给罗蔓开了车门,自己钻进驾驶室,对罗蔓问道:“咱们赶紧去见你的上线吧!”
罗蔓沉吟片刻,复又推开车门,奔向街对面的烟杂店。
烟杂店的年轻老板不知何时已返回烟店,他和那位女子此时正站在门后窥望着街上的一切,见到罗蔓闯进店内,男子脸色一变,责怪道:“你贸然进来干什么?”
“我有急事,急需马上见到水蛭!”
“罗蔓小姐,你的所为非常不妥……”
罗蔓不耐烦打断道:“别废话了,我的身份已经暴露,需要水蛭先生立即作出指示!”
男子和女子对视一眼,不情愿道:“北平东路67号,那里是一家理发店,你如果在半小时内赶到那里,兴许会见到水蛭先生!”男子说着又探头扫了一眼街对面,罗蔓马上补充道:“他们是松机关的人,要求我回归,我想知道水蛭的意思!”
男子点头,罗蔓接着道:“你们继续在此地暗中观察,说不定有人会偷偷潜回这里!”
渡边召集队员,分乘两部轿车,向着北平东路67号风驰电挚而去。
一家名为“老南京”的理发店。
理发店内空无客人,只有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懒散地靠在转椅上,正闭目养神。他听到骤然而至的脚步声,急忙迎到大门口,见到一队军容威严的日军官兵,堆起满脸的笑意,阿谀道:“太君是理发来了?”
川上示意随行队员就此止步,自己领着渡边和罗蔓二人跨进店内,并不说话。
罗蔓上前一步,向四处巡视一番,轻声道:“我找水蛭。”
“小姐说什么?”理发师似乎没有听清。
罗蔓耐心道:“我叫罗蔓,水蛭是我的上线,我要见他!”
“小姐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渡边不禁加重了语气:“别拐弯抹角了,我们是帝国驻南京松机关的皇军,且问你水蛭到底是在还是不在?”
中年理发师犹豫起来,就在这时,忽然听到里间的一扇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一串脚步适时传来,一个沉闷的咳嗽声进入了大家的耳畔。
理发师后退一步,掀开里面的布帘,接着,一个身材中等的男人踱步而出。
四十岁不到的年龄,双目深陷,两道冷冷的目光摄人心魄。
一见到此人,渡边惊异交加,脱口道:“悌泽君,怎么会是你?”
悌泽微微一笑:“渡边少佐,见到你很高兴!”
他又向川上伸出右手,嘴里道:“川上君,你怎么也来了?”
川上的眼睛里也掠过一丝诧异,握着悌泽的手亲切道:“悌泽君,我压根没想到阁下就是水蛭,算我眼拙!”
“阁下是没想到我也是干这一行的?别忘了,我是帝国大使馆的警察署副署长啊!”悌泽哈哈一笑,抽出手,走近罗蔓,先是端详着她俄顷,接着忽然一把抱住了她。
罗蔓温驯地被他抱着,半晌才挣脱开来,抬头凝视着他。
“蔓儿,我们已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吧?”
“是的,上次见面还是在中山路上的利民诊所,我可记得清清楚楚,那一次不是还有一个骑着挎斗摩托的不速之客闯入我们的诊所门口,悌泽君难道不记得了?”
“经你一提醒我的确想起来了……嗯,那个骑着挎斗摩托的日军军官,似乎是有意为之,至今还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不提他了……”罗蔓和悌泽不自觉保持起了距离,又道,“我紧急见你,是松机关的黑木将军让我归建,我不得已赶紧来请示你,阁下请给我一个明确答复……”
“这件事我已知晓……嗯,还有帝国叛徒中村西的事,我也全部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