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又不需要军功,为何还要如此折腾?”
“其实,所谓的流言之事,并不会给公子造成多大的影响,将牵扯到流言里面的人,全部杀掉,公子就能够继续在咸阳做个无忧无虑的王弟。”
等到众人走出去后,缭松开成蟜的大腿,索性往后一仰。
双手撑在身后,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成蟜
哪里还有半分国尉的严肃和位格,混不吝就是一个街头鬼混的泼皮。
成蟜耐心听他把话说完,眼神有些戏谑。
这也就是缭来的是时候。
早一些时辰,张良还在成蟜对着干,没有打算帮忙的迹象。
缭要是跳出来,说这一番话,成蟜的巴掌九成九要落到他的脸上。
尽然一切妥当,也不代表成蟜就会给他一个好脸色。
成蟜单手撑着地面,上半身倾斜着,欺到缭的面前,冷声道。
“怎么?”
“你这是在试探本公子?”
“看来你不了解我,也不了解自己。”
缭神色一动:“公子在说什么?”
成蟜撤回身子,原地躺了下去,恢复慵懒的姿态:“你不了解我没关系,毕竟王兄才是秦国的王,你好好做事,没人能够把你怎么着。”
“怕就怕,你高估了自己的身份,尝试着去窥探一些不该窥探的事情。”
国尉缭何其聪明,不然也不会得到嬴政的亲自接待,以及破格重用。
就在成蟜提示结束的刹那,他的后背就冒出了冰凉的汗珠。
尽管他在开口之前,有所预料。
但也只是想看看成蟜会不会牺牲别人,保全自己。
毕竟他的身份,在秦国过于高崇,真打算这么做的话,应该没有几个人能够活下来。
缭也是在为自己谋算。
只是,听成蟜的警告,大王也有此意,成蟜应该是误会他窥探宫中机密了。
缭收起散漫不整的姿态,起身打理着衣衫,生怕成蟜想太多,给自己强加一个凭空出现的罪名。
于是,迫不及待地解释着:“在下只是想看看公子,是否愿意保住手下人。”
“公子所说,在下已知晓答案。”
“所以,臣今日有一件事想请公子帮忙,事关秦赵两国的未来,只能前来求助于公子。”
成蟜没有第一时间答复,而是转过头来,默默地看着缭那双迫切的眼睛,什么话都没有。
和成蟜的目光对视久了,缭发觉身上各处,哪哪都不得劲。
不知是最近洗澡不够勤快,虱子太多,皮肤痒,还是因为发慌,让成蟜盯得心里发毛。
“公子,臣认为,以韩国对抗赵国,是个很好的谋略,两国差距太大,就算是赵国新败,韩国也占不到便宜。”
缭停顿下来,等着看成蟜的反应,见其没有什么情绪变化,这才继续说道:“秦国不如再帮韩国一把,与赵国再战一次。”
“你是不是魏国派来的奸细,和郑国一样,意图疲秦,为母国换取喘息之机?”
成蟜的嘴唇忽地分开,冷不防冒出来一句话,冰冷,质疑,疏远,甚至还带着一些兴奋。
没错,就是兴奋。
缭不明白,成蟜为什么兴奋,可他清晰地感知到了,绝不会有错。
“臣心中无国,只有实践所学,只有天下,只有结束乱世,并无其他。”
“无论魏国,还是秦国,哪国有潜力一统天下,臣便留在哪国。”
把话说完,缭自身都觉得有些错愕,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和成蟜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