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想到什么事了,竟然这么开心。”韩老宦擦干净双手,起身在一旁的架子上,取来一块手巾,送到成蟜手里,指着自己的嘴角,提醒道:“公子,右边。”
“你去请一下韩非...算了,咸阳宵禁,你出不去,本公子亲自走一趟吧。”成蟜擦掉嘴角的面汤,三两口便把碗里的面吃完。
让韩老宦去请,韩非百分百来,张良百分之二百不来。
要想见到滑头的张良,还得亲自上门堵他,或者派兵去抓。
“嗝~”
“嗝~嗝~”
成蟜扶着肚皮,把饭碗塞进食盒里。
房间内外,回荡着他吃饱喝足后,浑厚有力的声音。
“明早辰时记得叫我起床,备好马车去孟家堵人。”
成蟜揉着微微发胀的肚子,朝着房间深处走去。
饭后散步消食,那是老年人的行为。
他现在这具身体,别说是一碗面条,就是大鱼大肉,也能轻松消化掉。
“公子,辰时末?”
韩老宦挎着食盒,房门都关了一半,又想起来一件要紧的事情。
他平静地看着烛光照不到的黑暗深处,只能听到那里传来一阵阵鞋后跟刮擦地面的声音。
“我醒了,你就来。”
房间深处,成蟜的声音只响了一次。
“喏。”
韩老宦的眼角,旋即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房门被他一点点拉上,视线也一点点地缩小成了一条缝隙。
直到房间内的景象全部消失不见。
月落日升,鸡鸣四起。
沉睡一夜的咸阳街道,再度变得繁华。
嘭嘭嘭!
敲门声渐大,仍不闻房间动静。
韩老宦的手掌已然放在门环上,门轴发出细微的响动,只要轻轻一推,房门就能够完全打开。
他回头望向天边的太阳,炽然的光芒洒落。
由于屋檐的遮挡,阳光停在他的腹部,不再寸进,而是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缓缓向上移动。
吱呀~
韩老宦手上用力,推门而入。
迈过三两步,不再继续往前,他伸着脖子,向里间望去。
“公子,时间到了,马车已经备好,该起来洗沐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