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呼名讳,言语不敬,还想着被放出去。
八成是公子不知道这家伙,是多么的不知礼数。
否则,定然不会让人来接他出去。
白眼翻过,狱卒回头望向他处:“时间不早了,别让贵人久等。”
“这就来。”
“昌平君果然是气度非凡,通敌叛国可是诛族的大罪,人在牢中,竟气定神闲丝毫不惧,你们回头一定要把昌平君的表现汇报给成蟜。”
张良拿着火把,照到监室内的其他人,不吝讥讽之词:“不像这些人一样,是一点也沉不住气, 从刚刚走过来,就听到他们在叫嚷。”
“大人,大人。”
“我是中车府令赵高,大王的近侍,因为无妄之灾入狱,恳请大人出去后,替小人去跟我王道个别,赵高再也不能伺候大王,为我王掌灯熏香,请我王晚上早些休息,不要过分操劳,如此,小人死也瞑目了。”
自监室的角落,有道黑影,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待到近前,张良借助火把的光亮,看到来人满是青肿的脸庞。
赵高把脑袋别到一侧去,似是担心张良看到他脸上的伤,扶着身前的木桩,缓缓跪了下去,声音中满是委屈和哭诉:“小的在这里感谢大人大恩大德。”
张良弯下腰去,伸着脑袋左右打量,摇头道:“不认识,没见过,没听说过。”
“我们走吧。”
张良把火把还给旁边的狱卒,朝着甬道有光的那端走去,留下赵高趴在木桩上,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大人,大人,小人赵高,事后必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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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理他?”
来到甬道尽头,这里只有几个站值的人,狱卒小步快走追上张良。
“谁?”张良不解。
“前中车府令赵高。”
“在哪里?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没听到。”
张良眼神懵懂,一步迈出甬道,站在阳光下,张开双臂贪婪地吮吸着悬挂在光晕里的浮尘。
往日里最常见的阳光,甚至是有些嫌弃的浮尘。
此刻,竟让张良觉得,弥足珍贵,舍不得错过一粒一毫。
“方才那人...”
狱卒刚刚开口,张良伸出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对方不要继续说下去。
张良一边对成蟜不敬,一边嘲讽羞辱昌平君。
就是因为放不下自尊,向成蟜示好,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好歹能够捏着鼻子接受。
当初,他配合成蟜把熊启送进来,就知道成蟜针对赵高了。
现在有个机会可能会出去,张良怎么可能会帮赵高带话?
尽管他不知道,赵高是如何得知他的本意。
但,绝不可能答应帮赵高带话的,别说是去见秦王,就算是去见赵高遗落在外的亲眷,他都不会去的。
得罪成蟜,就会关大牢。
这次,张良在牢里,是没有吃什么苦头,没有受刑,可每天关在小黑屋里,也不好过。
住的是单间,想找个人说话都没有。
只能陪着角落里的老鼠,一起打洞玩。
反正,这廷尉府的大牢,他是一天也不想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