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用担心,会招惹来秦王的诛杀和猜忌。
王翦绕开李牧的离间,并不正面回应,实话实说道:“被俘赵军已经全部送回秦国腹地,并未坑杀一人,将军的担心倒是多余,不如还是先想想自己,该如何向赵王交代。”
“十万大军驻守边界,还被我军逼近邯郸,这样的重大过失,以赵王的度量,将军的结局,恐怕不止是受到冷落,被下令车裂,谢罪天下也不无可能。”
王翦得意地看向李牧。
他的身后是强大的秦国,雄才伟略的秦王,孝顺父亲的王贲,极其护短的成蟜。
这些都代表满满的安全感。
是李牧在赵国,永远都无法得到的体验。
他仰着头,得瑟起来:“李将军不妨来秦国为将,赵国骑兵天下无双,秦国正欲打造一支能够与之媲美的骑兵,就需要将军这样的英才加入。”
“而且,以将军与公子的交情,完全不用担心到了秦国之后,得不到我王信任,亦或者是被朝中旧臣构陷抨击。”
“要知道,公子可是秦国最受宠的人,他的话就是毫无道理,我王都会思量一二,用作参考。”
“将军来到秦国,助大秦创建一支天下无敌的骑兵,爵大良造,任上将军,封侯万户,功名富贵,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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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意下如何?”
李牧胸怀坦荡,行事磊落。
面对王翦明目张胆的招揽,也完全没有露出任何的慌乱之色。
提醒对方不要乱说,赶紧住口?
在李牧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他的心中,从来都没有想过投向秦国,更没有想过功名富贵。
王翦说的固然诱人。
为将者,哪有人不想身后安定?哪有人不想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即便是如此,赵国确实不如秦国,他也没有想过背弃赵国。
另外,与成蟜的交情。
就更谈不上了。
要是说仇恨,倒是有不止一两桩。
骗取佩剑坑了庞煖,在邯郸散布流言,让他声名狼藉...也就是成蟜跑得早。
不然的话,他一定会攻一次邢丘,让成蟜体验下,什么叫战场凶恶!
李牧冷哼一声,果断拒绝道:“阁下好运气,背后是国力最为强盛的秦国,但不见得就能够战胜赵军。”
“数日前王齕全军覆没,今日阁下再败一场,秦国骑兵,折损十有七八,怕是以秦王的气度,也容不下阁下这般巨大的损失吧?”
李牧想起邢丘城外那个狡黠的少年,馊点子乱出,毫无底线,让人措手不及。
他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和成蟜的关系,免得天下人误以为他们两个真的是相交莫逆。
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代表,就能够任凭秦国泼脏水,而无动于衷。
李牧严肃道:“在下与贵国王弟仅仅数面之交,谈不上交情,交恶倒是有一些。”
“还请阁下回到秦国后,转告成蟜,下次战场相遇,与其打招呼的,便我手中的赵剑。”
“是这样?”
王翦面露狐疑之色,微微挺起身子,像是在自言自语,而又使得声音,刚好能够被李牧听到:“公子劝说大王留下赵军性命,遭遇大王质问,当时说的好像是...是...”
王翦忽地抬头看向李牧,笃定道:“公子说,与赵将李牧乃是八拜之交,刎颈之交,生死之交,苦苦在大王面前劝说数日,才为赵军换来一线生机。”
“秦国的粮食也不够吃,根本没有多余的粮食,来提供给那些被俘的赵军。”
“这要是让公子知道,李将军视其为仇敌,岂不是会伤心至极,以公子敢爱敢恨的性子,伤心过后,一定会请示我王,下令诛杀那些送到秦国的赵军。”
“到时候,赵人若是知道他们的数万同胞,因为李将军的一句话,而惨死他乡,赵国真就没有将军的立足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