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部将十分肯定地点头回应,他有些吃不准秦军的真实意图了,转头问向其他人:“邢丘驰援河阳的秦军,走到了何处?”
“禀将军,已经进入我军包围,敢问将军,是否发起进攻?”
李牧淡定地示意部将坐下,吃下王齕军随时都行,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得到确认才能够下令进攻,继续问向其他人:“杨端和现在何处?邢丘的秦军有何动向?”
李牧每天都有看当日的军情,他问这些,是要知道今日的最新情况。
在座的赵军也都明白这一点儿,故而没有争着站起来回答。
他们的目光统一看向一人。
斥候营的将领,在众人的注视下站起来,拿出一份最新的军情,送到李牧面前:“斥候发现,杨端和率领的两万骑兵,跟在王齕身后五十里,全力行军的话,半日便能赶到战场。”
“不用半日。”
李牧打开军情案牍,随意看着,给出点评,对斥候将的判断做出了纠正,抬头看到众将茫然的神情,他解释道:“马镫,秦军也有。”
他示意那名将领继续往下说。
“派往邢丘的斥候,昨夜子时过后,便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末将已经增派人手前往,最多两个时辰,便能得到消息。”
李牧抬手打断其说话,示意他暂且坐下。
李牧皱着眉心,低头看向面前的地图,边看边说:“再派斥候,沿着邢丘前往野王的线路,务必小心仔细,发现秦军踪迹,立刻返回,不可与之接触。”
“诺!”
斥候将起身接下命令,李牧第二条命令继续下达:“沿河探查敌情,务必确保河阳秦军全部撤走。”
“诺!”
“一万精骑,绕至王齕背后,拖住杨端和的骑兵,三万步卒进入河阳,加固城防,其余将士,随我前往迎战秦军,务必全歼王齕,重创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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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杀!”
斥候将的声音,被李牧慷慨激昂的声音压下去。
而李牧的声音,也很快便被众将的呼喊声压制下来,一阵阵喊杀声,在营帐内飘荡。
半刻钟后,众将的声音逐渐回落,李牧才郑重其事地提醒他们,告知此战的凶险之处:“王齕是诱饵,杨端和是钩子,野王是秦军看中的肥肉,而我军主力是秦军要钓的鱼;此战的关键就在于速战速决,绝不能被秦军牵着鼻子走。
全歼王齕后,大军迅速过河,趁着秦军攻打野王之际,攻破成皋,接回我赵军将士。”
“将军,秦军不是按照与将军的约定,将我军士卒送到了邢丘城?”
李牧循声看去,是一个年轻的小将,露出一抹赞赏之色,能够发现问题,提出问题,就是值得栽培的人才。
若是能够想明白问题,那便是赵军未来的顶梁柱。
李牧严肃道:“秦军不会按兵不动,等我军攻破邢丘。”
他神情肃穆,深感忧虑,如他所说,秦军不会按兵不动。
那些被围困的赵军,也不一定就会被安置在成皋。
但,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也是赵国最后的机会,救不出来的话,那些赵军,应该永远都无法回到赵国了。
希望野王能够多撑几天,为他找到被围将士争取时间。
“各自回营准备,半个时辰后,本将会亲自率领精锐骑兵,从侧翼发起进攻,将王齕军拦腰截断,尔等务尽全力!”李牧面朝众将,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