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逼上门来的楚系贵族不信,就连那些等在旁边的大小官员也没有一个相信的。
人群中,一道身影跑得飞快,但还是被熊启注意到了。
他忽然提高嗓门,厉声道:“尔等前来,无非就是阻碍本君做事,以此要挟本君说出实情,而今实情道出,你们不信,本君也没有办法!”
“来人,拆除草棚,闭门谢客,所有公文全部堆在门前,等到本君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行过问。”
熊颠说到最后,眼神不经意地瞥了眼跑回昌平君府的那道身影,既然表明了不受威胁的立场,他也不再停留,转身返回府中,对于所有人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丞相之权,没有一丝一毫的眷恋。
“昌文君,昌文君!”
“我等只是说笑,并非不信,还请昌文君以国事为重。”
“昌文君请以国事为重,我等这就离开,绝对不会再来打扰。”
楚系为了得到答案,敢逼迫熊颠,却不敢中断了国事。
逼迫熊颠,他们以为这是楚系内部的事情。
若是因此,导致国事中断,可就是牵连家族的大事。
然而,他们的呼喊没有任何作用,别想留住熊颠回府的脚步。
昌文君府上的仆人,带着疑惑,拆除掉昨天刚刚搭好的草棚,完全不理解自家君上的做法。
府门后面,国尉缭听到动静,跟着众人后面,来到门口。
为了配合熊颠口中的大事,他的胡须全部剃掉,身为门监子,完全不在乎这是不是秦法中的一条刑罚,会被人误会。
小主,
为了大事,剃胡须是短时间内改头换面的最快方式。
他负手等在府里,看到熊颠回来后,笑道:“世人皆小看了昌文君,时至今日,在下才看清楚,秦国城府最深的人,非昌文君莫属。”
“见笑了。”熊颠似乎不受夸,略显局促道。
缭当然不会相信他的局促,能有如此临场反应的人,不可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局促。
所有人都被熊颠的老实人形象骗到了。
可也不对,他确实一直很老实,没做过什么坏事。
缭淡然笑着跟在熊颠身后,朝着府内走去,问道:“昨日搭建草棚的时候,昌文君是否就想到了今日的场面?”
“没想到会这么快。”
“草棚拆了,耽误政事的可不仅仅是那些人,还有昌文君。”
缭单纯好奇。
这种明显不符合利益的行为,背后应该藏着无人知晓的隐秘。
他也不指望熊颠说出来,自顾自道:“楚系势大,已显跋扈之势,今日之事,能够让大王找到合适的理由收回给楚系的特权,这对于楚系来说,是暂时不利,却长久安稳。”
说到这里,缭意味深长地盯着熊颠的后脑勺,摇头苦笑道:“至于昌文君为何陷入其中,缭能想到的,只有维持楚系这一个理由。”
熊颠略显痛苦地闭上眼睛,根本不是这样,是因为成蟜许诺的丞相,饼太大,他接不住,还不如犯点错,让饼消失的合情合理。
“唉,果然瞒不过国尉。”熊颠是由衷佩服,缭没有猜出来的,只有成蟜的那份许诺。
这属于只有他和成蟜知道的私下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