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为难大兄了!”
熊启眸中晦暗不明,双手藏在袖子下面,紧握成拳。
他看着一脸憨厚的熊颠,心中气到了极致,却还是虚假地笑着:“等到大王回咸阳,我也会帮大兄作证的。”
“如此便多谢昌平君了!”
熊颠憨态可掬,看不出半点儿城府,说出口的每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真诚之言。
对此,跟在后面的熊启,不屑一笑。
心中骂其愚蠢,傻人有傻福。
就算是得到了权力,那也是暂时的,不可能长久。
熊颠则是慢慢悠悠地走在前面,低垂着眼睑,说实话,他还是心中不忍。
暂代政事,既有太后的应允,又有成蟜的支持,他并不担心会有不好的结果。
倒是熊启的事情,让他心中百感交集。
“昌平君,最近这段时间战事频频,你可曾去信楚国,问一问在楚国的亲朋,过得可还好?”熊颠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
一旦确认熊启是冤枉的,他愿意代为说话。
“不曾!”
“秦楚交战,我身为秦国昌平君,怎么可能与楚国通信....?”
熊颠紧咬牙关,死死地咬着嘴唇,浑身微微抖动。
当熊启说出不曾的时候,他的心中就有了答案,后面的话,他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秦楚战事结束的时候,熊颠曾经去信楚国,信使带回来的消息是,熊启早在他之前,已经去信关心过母国了。
而今,当面问起,熊启装作没有发生,必定是在隐藏什么。
如果说,之前成蟜的话,他只信了一半,是为了家人和楚系,才选择的合作。
那么此刻,他就是信了九成,只要成蟜拿出最后的证据来,即便是再怎么不忍,他也不会有丝毫的退步。
拿着秦国的爵位,吃着秦国的食邑,还要出卖秦国。
这种事情,熊颠做不来!
“大兄,你这就直接走了?贤侄他不是也在宫里吗?”
看着低头往前的熊颠,熊启转身指着王宫深处,探问道。
熊颠只是轻嗯一声,没有回头,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低声道:“我去接人,昌平君先回吧。”
“有事瞒我。”
熊启站在原地,看着熊颠的身影,拐来拐去消失不见,心中起了疑心。
正欲抬步追上去看看,念及最近惹了太后不喜,不宜再多生事端。
“你,过来。”
熊启叫住提着扫帚从旁边路过的寺人,从怀中拿出几片金叶子,丢在地上,指着熊颠离去的方向,道:“去看看昌文君到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明天这个时辰,在这个地方等着本君。”
寺人没有立刻去捡金叶子,而是鬼头鬼脑地张望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后,他屈膝u跪在金叶子上,谄媚道:“多谢君上恩赏,小的一定完成君上的嘱咐,绝不会让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