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轻咳两下。
明明水已下肚,却还是有种被呛到的感觉。
他都替成蟜感到脸红,再次敦促道:“请公子说明要事。”
“也没什么要事,就是想见见心目中的偶像,看到将军的那一刻,我便遂愿了,其他的事情,就全都不重要了。”
“就算是六国攻破函谷,拿下咸阳,我也绝不会和将军为敌,你是在下毕生仰望的高峰啊,你是在下永远…”
成蟜越说越投入,李牧却是越听越烦躁,怒而起身,斥道:“够了!公子若是无事,本将便告辞了,改日战场上见!”
平日里,李牧要领兵打仗,处理各种事务,不说圆滑世故,可也是能够控制情绪的。
但是,面前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烦,废话一大堆,有用的一句不说,没用的一句不停。
初次见面,寒碜两句,吹嘘两句,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这不算什么,很正常。
但全场寒碜,吹嘘,那就不正常了。
成蟜连忙站起来,转身朝着城墙上的士卒挥手,大喊:“别放箭,千万别放箭,李将军还不想死呢!”
回头看向李牧,真诚道:“将军请坐,在下初次见到偶像,抑制不住兴奋的情绪,还请将军莫怪。而今,我这里确有一件要事,想要请将军帮忙,只要将军答应,我便退出邢丘城,此生不再踏入赵国的土地。”
“说!”
李牧再无好脸色,冷冷地看着成蟜,想听听他又要说出什么来。
啪啪!
成蟜拍拍手掌,等在远处的冯劫,亲自驾驶着一辆双驾马车过来,他和李牧站到一侧,道:“车上是在下给将军准备的礼物。”
李牧目光落在马车上,黑色的篷布,遮挡的掩饰,他脸色微变道:“若是收买本将,公子就请回去吧!邢丘城赵军会亲自夺回。”
成蟜拉住想要离开的李牧,苦口婆心道:“将军误会了,这不是财帛珠宝,而是对抗匈奴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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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冯劫已经驾着马车到了跟前,成蟜拉着李牧走了过去,扯下篷布,打开最边缘的箱子,拿出两枚圆环,其中一枚交到李牧手中。
在后者疑惑错愕的眼神中,成蟜自冯劫手里接过一根短麻绳,穿在圆环上端的小孔里。
又在冯劫的配合下,将马车从马背上卸下来。
冯劫从车上拿来一副马鞍,放在马背上,成蟜亲自上前,将马鞍与铁环连在一起,和身旁的李牧介绍道:“将军请看,此物名为马镫,别看只是个小小的破铁环,但是他的作用可是大了去了。”
然后,在李牧疑惑的目光下,成蟜踩上马镫,动作轻松地骑坐在马背上,小跑起来,道:“每匹马装上一个马镫,就连我这种菜鸡都能纵马如飞,若是将军麾下的战马,全都装备了这个马镫,那么将会出现大量骑术精湛的骑兵,对战匈奴的时候,就能够主动出击了。”
李牧显然不淡定了,目光变得炙热起来,恨不得也上马试一试效果。
就在这时,冯劫牵着另一匹马,走了过来,态度恶劣地说着恭敬的话:“将军请试马。”
李牧不跟他怄气,学着成蟜的样子,系好马镫,又学着他的样子上马,脸上露出惊奇之色,“使用马镫之后,竟然如此省力!”
“这份礼物,将军可还满意?”成蟜跑完一圈,自信满满地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