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边境防线告破,是韩军无能,没有挡住赵军的铁蹄,但你们都是韩国的无辜百姓,不应该卷入到战争中来。”
“若是各位信任在下,请收拾行装,跟随我一起行动,这支军队只要还有一个士兵活着,就一定会站在你们前面,挡住赵军的战马。”
那一天,少年将军说了很多很多。
落难的韩人,只记住了两条,少年将军是秦王派来的,这支军队是保护他们的。
这两条单独拿出来看,都让韩人觉得世界发疯了。
如今放在一起,更是让人难以相信。
秦人来保护他们?
军队来保护他们?
他们不敢相信,可他们也不敢离开。
毕竟,当时的各国军队,名声普遍不好,杀良冒功,抓壮丁,抢粮草等等,在普通人眼里,那就是规模更大,成建制的落草流寇。
就这么,第一批韩人,在半胁迫性质下,被王贲笼在了军中。
整个韩国境内,到处都在打仗,他却带着军队,一路走,一路找,归拢起来的韩人也越来越多,几乎和他率领的韩军人数一样多。
中军大帐内。
王贲、蒙恬、李信,三个人头对头,趴在地上,中间铺着一张韩国地图。
“王将军和庞煖打一天了,我们再不出手,连口肉汤都喝不到了。”
“你别着急,听听王贲怎么说?”
“他会说,战局混乱,静观其变。”
李信斜给他一眼,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抱怨,顺带也把成蟜捎上了,“公子也真是的,出的什么瞎主意,军队不打仗,在这里和那些韩人一起吃野菜。”
“王上同意了,就说明这件事另有深意,你别急着否定。”蒙恬性子沉稳,每每都能够缓和李信的暴躁。
有他在军中,让见面就掐架的李信和王贲,难得和平相处。
“不静观其变,要主动出击!”
一直不说话的王贲,啪地拍在地图上。
他爬起来,回到座位上,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两位有些懵的副将,“我研究过庞煖指挥的几场战事,他不是父亲的对手,最少三天最多五天,赵军定然败退离开。”
“庞煖让五万魏军驻守成皋,最好的办法是拔掉成皋,斩杀这五万魏军,然后派人向魏国施压,不许借道给庞煖,让赵军无处可去。”
“但是,我们的兵力不足以拿下成皋,与其浪费时间,不如直扑新郑,痛击庞煖后军。”
李信抱拳道:“末将愿听将军调遣!”
不让打仗,王贲就是个屁,让打仗,王贲就是他好兄弟。
这一点儿,李信分得清楚,绝不含糊。
“李信率军一万,星夜兼程,于明日午时赶到新郑,即刻对赵军发起进攻。”
“蒙恬率军一万,走新郑背后,绕到魏韩边境的榆关,阻拦溃逃至魏国境内的赵军。”
“我率领剩下的韩军,与王齕会合,围困成皋。”
王贲居中调度,如驱臂使,他的身上隐隐有了大将之范,下达最后一道命令:“全军带足三日干粮,剩下的粮草全部分给此地百姓,告诉他们,秦军将带领韩人向赵军发起胜利的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