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后知后觉地收回目光,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李斯,脸还是那张脸,怎么变得这么有礼貌了?
那个气焰嚣张,压迫感十足的李斯,回秦国了?
疑惑归疑惑,张平还是礼尚往来,关心道:“前几日听闻秦使偶感风寒,老夫忧思难眠,今日见到秦使,老夫这提着的心终于也放下了。”
李斯笑的意味深长,在来的路上,他从成蟜口中得知了张良的事情,此次前来,送钱是幌子,看张良才是目的。
尽管他不知道成蟜为什么对一个尚未及冠的少年用心良苦,但还是跟着成蟜开了眼界,公子总是能在人想不到的地方,弄出点儿新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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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被李斯看的对方莫名其妙,侧过身子,邀请其入府,“秦使,张先生,里面请。”
张平这心情愉快的模样,看起来,还不知道张良的事情。
成蟜专门睡到下午,就是为了让子弹飞一会儿,让流言传一会儿,让张良回家冷静冷静,没想到,张平尚不知情。
韩国丞相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
成蟜不免有些失落,担心今天要白跑一趟了。
不过,他还是跟着李斯,进了张府,身后的箱子自然有人处理。
来都来了,还是要等等看,万一一会儿就有人来告诉张平,也说不定。
成蟜暗戳戳地向李斯递了个眼神,让他拖延时间,李斯心领神会,和张平肩并肩前行,边谦让便说道:“斯今日刚刚痊愈,想到张相急需,便迫不及待地将东西送来了,另外,还想和张相再商议下秦韩盟约,早日确立盟约,斯也好早日返回咸阳,与我王复命。”
“多谢秦使仗义相助,只是老夫身体不适,已向大王提告病假,这盟约一事,怕是不能与秦使商议了。”
老狐狸!
臭不要脸!
李斯和成蟜,在心里同时骂道。
他们不知道张平告假的真实原因,只是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去解读。
张平接受秦国使团的两万金救急,就要答应两个条件。
为了防止使团让他做出对韩国不利的事情,张平竟然直接推掉了韩国丞相的职责。
“两位请,老夫已安排酒宴答谢两位相助!”张平刚得了两万金,没有赶人离开的理由,设宴不过是常规操作。
他们来与不来,张平都会隔三差五地设宴请宾客过府,先还一点点人情,堵住李斯的嘴,让他开不了口。
而李斯和成蟜的目的是留下来,等张良回来,自然而然便跟着张平到了会客厅,厅中有舞,有乐,每人还得了几个侍女,在身旁伺候斟酒。
喝了两杯酒,李斯便兴致缺缺,在舞乐声中,打起了呼噜。
张平举起酒樽,笑呵呵地开起玩笑,和成蟜打趣道:“秦使为了秦王,还真是尽心竭力,劳碌不堪,竟在这舞乐声中沉沉睡去。”
“张相所言极是,在下最为敬佩大人的一点就在于此。”成蟜遥举酒樽,与张平隔空对话。
忽然,沉睡中的李斯睁开双眼,抓起眼前的酒樽,用力拍了下去,“无趣,无趣,甚是无趣!”
张平的嘴唇都碰到了酒樽,被李斯的动静吓了一跳,目光在他和成蟜之间来回跳转,这酒宴虽说是小宴,可也是张家的好宴,并没有糊弄乱来,他难以理解道:“是这酒口感不佳,还是舞乐不合心意,亦或是侍女入不了秦使的眼?”
“酒太柔,舞单调,乐平淡,侍女不解风情。”李斯毫不留情道。
不是一样不行,而是全都不行。
气得张平胡须一颤一颤的。
这就好比是指着张平,骂他慢待客人,不知礼数,怎能不气?
这还不算完,李斯踩了张家的宴会后,开始吹捧知笙楼,“秦酒烈,秦舞新,秦乐妙,知笙楼的宴远胜天下万般。”
“张先生?”
张平回头看向这个冒充的本家,似是求解疑惑。
成蟜放下酒樽,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自谦道:“大人在秦国待的久了,自然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