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容禀!”
成蟜露出为难的神情,犹豫了许久,才表现得极为痛苦,像是要去上刀山下火海一般,坚定地说道:“在下身为秦人,家中亲人都在咸阳,秦使来找我说这些事情,我哪里敢不答应啊?”
韩安瞥了他一眼,没有从成蟜的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便移开目光,冷哼一声。
成蟜继续说道:“可要是说我是秦国间者,那可就太冤枉了,我就是个商贾,只知道赚钱,哪里懂那些弯弯绕绕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再者,我要真的是秦国间者,又怎么可能会告诉太子这些事情,这不是明摆着暴露身份吗?到时候,身份暴露,任务失败,就会成为一个废人,只能返回咸阳听候处置。”
“有几分道理,可是你该如何让本太子相信,你现在说的这些没有骗我?”
韩安信了三分,可还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看向成蟜,如同迷雾一样的商贾,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像是真的,又都像是假的。
如果这三万金是干干净净的,从秦国,或者是其他各国送来的,韩安都不会如此戒备。
偏偏这些财物,都是韩国贵族们凑出来的,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身为韩国太子,却联合秦使坑他们的财物,恐怕他这个太子,就到头了。
韩王不到真正危机的关头,所有的狠话,都是吓唬人的。
而那些贵族不一样,他们是真的可以为了财物,能够不顾一切。
韩安的目光,移到那些装着财物的箱子上,眼睛里流露出挣扎之色。
成蟜又从他身上发现了一个特点,那就胆小怯弱,即想要得到贵族的财物,又不敢得罪贵族。
成蟜递给韩安一个安心的眼神,为他解释道:“张相为了筹措五万金,掏空了家底,公子非也倾尽家财相助,他们两家的财物加起来,就接近三万金了,全部都在这里了,其中只有很少一部分是那些贵族的财物,太子就算是尽数拿去,也不会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韩安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尤其是听到张平的全部家产时,差点儿就要放弃财物,还是成蟜在他的耳边劝说道:“在下与太子初相见那日,就发现公子非和张相之子对太子没有太多的恭敬之色,太子与他们之间,本就势如水火,不妨提前将他们的家底拿走,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公子非是个结巴,却恃才自傲,他就算是个圣人,也要吃喝,而今断了他的钱,还如何嚣张的起来?还有那张良,他是张相之子,听闻张相年事已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溘然长逝了,若是张良坐上了丞相之位,对太子来说,可谓是大大的不妙啊。”
“如今,张家的全部家产都在这里,到时候就算张良想要子承父业,张家连十金、百金都拿不出来,凭什么能够笼络朝堂百官?”
“而太子得到了三万金,随时都可以笼络朝堂百官,尽数把他们收为己用,就算是做了一些得不到韩王认可的事情,可有百官的支持,韩王想更换太子人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韩安低头做沉思状,不得不说成蟜的分析太有道理了。
拿走韩非的家财,让他吃些苦头,拿走张家的家底,让张良失去结交百官的资本。
而这些财帛,又能够成为他的立身之本,运用得当就算是架空韩王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一想到在宫里受到的那一顿训斥,韩安就气不打一处来。
让他跟着甘罗出去赵人,还让他必须听甘罗安排的人是韩王。
等到出了事情,得罪了楚国,把韩安一通训斥的还是韩王。
这让他觉得十分委屈,越回想韩王的不好,就越能够体会到成蟜对他的真心。
“先生如此为我着想,定然不会秦国间者,先前是我蒙蔽视听,错怪了先生,还请先生勿怪!”
韩安的道歉,不过是做个样子,成蟜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
完全任何可信度。
可以说,韩安说的话,和成蟜放的屁是一样的。
有人问起来的时候,他们都会摇摇头,然后说没有。
成蟜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朝着韩安一拜到底,弯腰看着自己的脚尖,道:“太子是未来的韩王,王者是不可能有错的,就算是王有错,也是在下的错,是在下办事不力,做出了让王误会的事情,罪该万死!”
韩安双眼微眯,努力压着翘起来的嘴角,成蟜一口一个王的喊着,竟让他真的产生了王的错觉,想成蟜承诺道:“若是本太子坐上了王位,先生在韩国的所有生意,都会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