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接过断续膏,心存感激的向赵无忧道了谢。
赵无忧示意他现在可以使用,以免自身伤势加重。
张东点了点头,当即解开衣衫,将断续膏敷在周身各处断裂的骨头上。
一阵龇牙咧嘴的痛苦哀嚎声从思过崖底传来,崖顶一个正躲在岩石后面方便的年轻弟子吓得浑身哆嗦尿湿了裤子。
待两人填饱了肚子,张东敷过断续膏的断骨处,肉眼可见的消了肿,痛楚感也减轻了不少。
赵无忧站在崖底抬头上望,这面垂直陡峭的段崖,足足有百余丈高。
他刚才从张东那里得知,每年新拜入外堂的杂役弟子,考核的第一关,便是在一个时辰内从崖地徒手攀爬上去,用来锻炼胆识以及磨砺心性。
赵无忧有炼气一层的修为,思过崖也远不及无名峡谷陡峭险峻,上面有不少从崖顶垂落下来,约莫手指粗细的藤蔓,徒手攀爬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身边有张东这个病号在场,若是要背他一起上去,增加难度之余平添了几分乐趣。
赵无忧刚提出背他一起上崖,立马遭到了张东的拒绝。
对方坚称身上的伤势已无大碍,执意要亲自爬上去,看不出这个外表瘦弱的少年倒有几分傲骨。
张东在前,赵无忧在后,两人沿着无数弟子攀爬过的安全路线,避开锋利的岩峰,缓缓的一点一点的朝崖顶移动。
约莫过了两个多时辰,张东艰难的爬上了一块磨盘大小相对平坦的岩石,大口喘着粗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只见他脸色发白,嘴角微微颤抖着,胸口一阵阵气血上涌,四肢没有了一丝一毫的余力,僵硬的手指几乎连藤蔓都抓不牢,看来能爬到这里已经是他身体能承受到的极限。
此处距离岩顶才攀爬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
赵无忧神色如常的紧挨着张东坐下。抬头望去,上方锋利的岩壁如同一只只张牙舞爪的猛兽,让人生畏。
日渐黄昏,周围升起一团团白色雾气,赵无忧可不想在这冷冰冰的崖壁上过夜。
“赵师兄,你先上去。容我再恢复些气力。”张东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无法继续攀爬,尴尬的冲着赵无忧笑了笑,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气息还有些凌乱。
“你小子,废话少说,我背你上去。”
两人经过这半天的相处,彼此也熟络了不少。
赵无忧不容张东拒绝,一把将他腰腹揽住,在对方的惊呼声中,用力甩到后背上。
“哈哈!你小子若不想摔死,就抓牢了!”
赵无忧伸手抓住两根手臂粗细的藤蔓,用力扯了扯,确定能承受住两人的重量,双腿往下一瞪,身形如同一只老猿猴向上窜出,在岩壁上飞速攀爬着。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可把趴在其背上的张东吓得够呛,双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肩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云天峰后山某处福地,传来一阵阵歇斯底里的怒骂声,伴随而来的一连串“噼噼砰砰”打砸物品的动静。
若是该峰上的弟子一眼便能认出,此处正是吴坤吴大师兄的修炼洞府。
吴一和王横站在洞府大门左右两侧静静等候着,两人刚才闹得很不愉快,但表面上的和气还是要有的。
待吴坤彻底发泄完怒火,洞府内的场景已经是一片狼藉。
待吴一和王横进入洞府正室,吴坤开口询问的一句话便是赵无忧的身份,得知对方只是一个外堂的使唤弟子后,便怒不可遏的叫吴一找人去废了他的修为。
随后更是放出话来,宗门之中胆敢有男子靠近慕容梓萱便是与整个吴家作对!
赵无忧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明明是慕容梓萱主动上来搭的话,自己却无端被吴大少记恨上了。
幸好他事先留了一手,报了个假名号。吴一派过去的弟子查无此人,在外堂溜达了一圈敷衍了事,让赵无忧无形中躲过了一场大麻烦。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吴坤又安排王横去江阳城里找慕容家敲打一番,必要的时候给他们上点手段,一定要逼慕容梓萱就范。
他做这些的目的只有一个,要左拥右抱,享齐人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