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瑥公子,这样会坏眼睛的。”瑥羽常在这里看些密报,朱梓才有此一说。
只隐约看见桌子后面那幢幢的人影轻轻甩动了个火星子,给蜡烛点上光亮,照出一张清冷阴郁的脸。
“朱老板,有事商议?”声音沙哑而干涩。
“你病了?”
“我方才闭目养神,无碍的。前面出了事?”
“能出什么事,只有货不够了被人争抢的事。哈哈哈......”朱梓立刻拿了椅子坐在桌子对面,“瑥公子,我当初没想到惠京的生意能这么好,盘的店太小气了些,现在只恨不够用......”
朱梓将隔壁要出租的店面情况一说,瑥羽便知道他是什么打算。
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鼓鼓囊囊的小包袱,放在桌子上,只听 “咚” 的一声闷响,桌子都跟着震了一下。
“店里的钱很多都压在来京在途的货上,这些你先拿去。”
朱梓解开包袱一角,璀璨的光芒若隐若现。他伸手一掀,金银锭子和熠熠生辉的珠宝顿时展露无遗。
“啊?瑥公子,你哪来这么多财物?可不是我仗着年长爱说教,虽然你在羽华堂是东家,你在公主那处可是掌柜的,咱可不能挪用东家的钱补贴这边......”
朱梓一边说着一边把包袱盖起来,心里想着先不租了。
“密网的钱,我暗中托人卖了些与别人有用的消息。”
朱梓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看不见摸不着的,先前只见你花钱铺路了,那消息还这么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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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钱,有的来自治病的人寻江湖神医踪影的酬谢。
有的是官员茶余饭后偶然透出来的只言片语,被他隐秘的卖给有心琢磨上意的下级官员。
还有些是东西南北各方货源和客商的对接机会。
有的干净,有的不干净。
瑥羽没说具体的,“你拿这些钱,把这里和隔壁都买下来,后院依旧给我,前面是羽华堂用。”
朱梓又扒开包袱,点了点钱,绰绰有余,笑的眉不见眼,“好嘞!”
等朱老板人一走,瑥羽又将蜡烛熄了。
任由黑暗包裹着自己。
前日,公主又毫无预兆的离府。
瑥羽的情报密网不像上次那样弱,熬了一天一夜,他从惠京内外庞杂的信息中拆解出有用的。
从公主府出来的一个丫鬟,雇马车去了城北庄子上。
而后在易州的驿站,又出现了相同打扮的丫鬟和两个男子,他们一人赶车,另外一男一女坐在马车里。
易州不算远,骑快马半天时间能到,他知道她一定是去监督兵器司要的样品了,可他受不了她冷不丁的就消失。
明明说的信任他,为什么就不能在临行之前......哪怕只是告诉他一声,她要出行了,也好。
她现在是否安全?马车里与她同坐的男子是谁?她路上有没有受颠簸之苦?
纷纷扰扰的问题搅得他一丝困意也无,浑身压抑着即刻出发去易州找她的念头,血脉都似要汹涌爆开。
她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