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图纸上点了一个位置,“你先去找人,在庄子这里造一处窑口,仿着郦州的官窑做,找能工巧匠。”
“是。”苏淳锦疑惑,“咱还要做瓷器?”
“要请人坐镇。是个大师,窑口要是做的不得用,后面的你也别干了。”楚乐仪郑重。
“殿下,别说是大师,就算是帝师,草民也给伺候的服服帖帖。”苏淳锦打着包票。
......
远儿发现,郎君今天时不时的,翻动车窗的窗幔,“郎君,您热?”
“无事。”瑥羽放下手来。
“郎君,你要是热,我把它卷上去挂着。”
瑥羽冷声,“不必。”
远儿心下奇怪,郎君今天都已经翻了多少次了,心神不宁的。
瑥羽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就知道是到了街面上,昨日也差不多在这条路,他看见公主从一个店里出来与人告别。
公主说是等那人,想来不会这么快,又见面吧。
他又摇了摇头,这事哪是他该操心的,他又操的什么心?
可是想到公主昨天晚上不快的样子,他又掀开了窗幔,不经意往外斜了一眼。
这一眼巧了,看见个与昨天一样的,戴同样花纹幂篱的女子。
只不过藕色的衣裙变成了鹅黄,腰身,个头,哪里都像。
瑥羽的心脏几乎要停住,好看的眉眼微微皱着。
看样子是那个女子先出来,后面跟着个与昨天不同的男人。
衣裳倒是不花里胡哨了,可他那条宝石宽腰带,任谁见了都无法忽视,太过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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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说的字比昨天多,昨天是“我等你”,今天是“我等着你的消息。”
瑥羽的马车已经过去了,才隐约听到那么一点。
确定了声音,是公主。
他脸倏然冷下来,公主等的人,还真不少。
瑥羽心里莫名的生出不平之意,堂堂公主,何必等人,若是想要,收进来不就行了。
他这都想的是些什么?!
瑥羽手指掐进皮肉里让自己清醒,昨天他突发奇想的,竟按照《雅趣解语篇》上教的,哄公主高兴。
今天又介意这没来由的男人。
他实在是犯了魔怔了。
他只是感念公主让他去玉章学府读书,感念公主让他有所用处,他诚心不想让主子难过,只是这样罢了。
回到公主府,瑥羽心神不宁,看那些账本怎么也看不下。
一个个字都好像变成枫叶,随着秋风飞到公主院子里去。
夕阳还没落,他比昨天还等不得,犹豫不得,直接就去了公主的院子。
请见的时候,听说她在书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任何事要呈报。
他心里虚着,漂亮的脸庞有些愁容,煞白,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要哭,“瑥羽见过公主殿下。”
“你来的正好,过来我们说说话。”楚乐仪从桌案上抬起头。
她惦念着昨天一不小心睡过去了,没能夸赞他。
也不知道现在补救还来不来得及,会不会显得自己很假。
她脸上堆出更假的假笑,像个假笑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