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桑老爷子笑道。
自从知道孙子的病有救之后,本想致仕的他,又在朝堂上重新活跃了起来。
以前孙子就经常提点他这个老头子,几年的沉寂之后,他终于又在孙子的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运筹帷幄。
他将信纸在烛火上点燃,片刻后,纸张在铜盆中,化为了灰烬。
深宫大院。
夜色昏暗,月牙高高悬挂在树梢。
室内非常安静,安静到连窗上鸟类扇动翅膀的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只略显苍白的手,从窗内伸了出来,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信鸽,将它带于温暖的室内。
从它的腿上抽下铜管,手的主人将信鸽放至一边的白玉桌上,捏了一撮小米放在桌面,用手指在旁边点了点。
信鸽欢快地啄了起来。
看完信,一声低笑传来,嗓音还仿佛带着一丝愉快,喃喃自语道:“竟是想通了?”
“甚好!”
门外,一道属于太监的尖细嗓音传来,“四皇子,该服药了!”
四皇子将纸条放入水盆中,片刻后,纸条上苍劲有力的字迹,就已经消失无踪。
“进来吧!”
*
一早,花窗半开,清晨的阳光整整齐齐地铺在窗棂,将外头梧桐叶子的落影照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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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允烟面朝着窗外,做着拉伸运动。
桑时璟刚被她针灸过,此时觉得耳清目明,身体也轻松自在。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非常明显地在好转,看向黎允烟背影的眼神也愈发地柔和。
黎允烟一个回头,便见到他在出神。
她今日穿了一身浅蓝色的束腰长裙,头发上依旧无甚装饰,却显得清丽脱俗,仙姿佚貌。
长长的裙摆扫过干净的木质地面,黎允烟走至他身边,柔柔地问道:“公子,可是向往外面的世界?”
桑时璟抬眸看向她的眉眼,眼神闪动。
外面的风景再好,也不及眼前人半分。
黎允烟温婉一笑,“别着急呀,照你现在的这个恢复速度,下个月便可以出阁了!”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用词不当,抿唇轻笑了一下,轻声说道:“下个月,你便可以出去院中转转,只要不剧烈运动,不动怒,便可以在府中来去自由。”
桑时璟的唇角扬起微笑,深深地看着她,有一些奔腾的情绪,就快要隐藏不住。
黎允烟将他推至窗边,细细感受了一下风力,没有关上窗。
她蹲下身,手指搭在他手边的扶手上,“听听外面的风,这样,你是不是也能感受到一丢丢外面的气息?”
说完她还闭上了眼,抬头迎向阳光。
桑时璟双手攥紧,目光在她的脸上,贪婪地流连。在她睁开眼的前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
“你有感受到吗?”她甜甜地问道。
“嗯。”
他的嗓音略显沙哑,“很美好!”
两人在静静享受阳光之时,东言过来禀报,“公子,相府夫人来了,说是,想向黎大夫赠礼道歉!”
黎允烟惊讶回身,柔柔地说道:“我昨天就说了不用的,谁知黎夫人还是来了!”
她看向桑时璟,“公子,那我出去一下!”
“不必!”
桑时璟拉住她转身时飞起的衣袖,随即放下,对东言说道:“让他们来泰康阁!”
“是。”
黎允烟的神色有些不安,“公子,黎夫人是长辈,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还有,你的身体,也不适合经常有人来打扰!”
“无妨。”
桑时璟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黎大夫,桑家是你的靠山,你以后,不必再委屈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