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黎允烟与贺兰屹并肩坐着。
安静得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清音坐在马车的车辇上,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静悄悄。
他们二人之间,一直都是黎允烟主动说话,主动找话题。她一不开口,气氛就安静得令人抓狂。
贺兰屹真的很想抓狂了。
他很想跟她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又怕说了之后,她不理会自己。
直到回到了府中,两人都没有交谈过一句。
黎允烟没有回房,径直走入了隔壁大哥的屋内。
千帆做事很细心,她要用到的银针,他每日都很仔细地消过毒。
黎允烟仔仔细细地净过手,拿过银针,并没有马上下针,而是调整着自己的心绪。
下针切忌心绪不宁,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心情,而害了病人。
她先替他把了脉,昨日一日未施针,筋脉又有了一点瘀滞的现象。
她柔声道歉:“大哥,抱歉,昨日我未给你施针,可能会害得你,要晚上好几日才能醒来了。”
贺兰屹见她宁愿与一个听不见的人说话,也不愿同自己说话,心中酸涩难当。
但他又没有立场生气,毕竟她正对着的,才是她真正的夫君。
而自己,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的替身罢了!
“允烟。”
他不顾还有外人在场,苦涩地开口,“若是躺在那里的人是我,你也会如此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