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凡拍了拍何家诚的肩膀,转身跟其他组长讨论这次的案子去了。
谁知道他们在警署还有多少个同谋,林浩德那样职位的人尚且与之狼狈为奸,又何况是其他人。
何家诚低下头,默不作声地干活,看着手上的证物袋,心里清楚这些东西都是刻意放置的,压根查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他该怎么办?
连续一个礼拜,什么风声都没有,阿力等人已经按耐不住了。
“老大,我们就附近逛一圈很快回来的,都快一个礼拜了,电视节目都看不了,我真的快无聊死了。”阿力靠在茶几上,几乎要跪下了,其他几人也是这样精神萎靡。
老东知道,对于这些在街上长大的人来说,关在一个地方太久是真的会出事的,只是这是车佬的地盘,万一闹起来不太好看。
他瞥了眼旁边的阿文,这家伙一直很安静,不是待在房间里就是在天台坐着,是个耐得住的性子,可惜了。
“老大……”阿力还想求求情,被门口传来的汽车喇叭声阻止了。
一行黑衣人列队,车佬拄着拐杖进来,阿文这才发现他的腿脚似乎有点问题,上次太匆忙竟没看出来。
“老大。”老东起身,小弟们也都毕恭毕敬地站起来不敢造次。
“你们的事警方处理得差不多了,今天收拾一下,准备回去吧。”车佬缓缓开口,说话如同颁布结案陈词,为这件事划上了句号。
“谢谢老大,”老东还有疑惑,“老大,警察那边要是找上门要怎么做。”
“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你就一口咬定是成兴帮想占你们场子,故意找事,其他的一律不清楚,顶多关几天就放出来了。”
听到这里,陈嘉文明白,车佬已经跟警署的人打点好了,估计还是个不小的官,负责这块的无非是梁一凡?谢英年?或者说再往上什么人。
这次如果顺利回去,钟柏元一定会找他,那个时候自己又该坦白到何种程度?
“你叫阿文?”车佬突然来了一句。
陈嘉文无处躲藏,唯有回答,“是。”
“听说你原来做过警察?”
老东神情有些不好,心里把所有的细节想了一遍,几乎要动手一证清白。
“是。”明明白白的过去是无法掩盖的。
车佬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想看得更清楚些,而后说了句让其他人都惊讶的话。
“小元以前也是警察,是吧?”
边上站着的黑衣人突然被点到名,神情有微微松动,而后大方承认,“是。”
车佬不再说话,点了点头带人走了,剩下阿力等人一脸疑惑。
“老大,车老大这是什么意思?阿文怎么了?”阿力有点忐忑,人是他带进来的,万一得罪了车佬不是连累了老东他们。
老东摇摇头,心里清楚车佬绝不是要问罪的意思,反而对这个做过警察的人很感兴趣,也许他天生就是有这种趣味,看到原来与之作对的人臣服在自己脚下,生出无限的征服感。
“别猜了,我们赶紧走吧,还有一堆烂摊子要处理呢。”
这些人猜来猜去,其实都搞错了原因,车佬关注阿文仅仅是因为车小黎这几天总在他面前提这个人,于是就想看一看,是个什么样的人让自己的宝贝孙女念念不忘。
今天一看,果然生得好样貌,与一般的混混不一样,难怪孙女总记挂,不过车佬也担心,这样的人会甘心做女人的玩物吗?小黎恐怕要失望了。
车刚停稳,一群警察已围上来,老东等人很识相地举起双手,慢慢走下面包车,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梁Sir,好久不见,不知道我们犯了什么法。”老东故作轻松,琢磨着车佬到底跟谁打招呼了,这位梁警官虽说不是很正派的人,但也很难搞。
“别装了,一个礼拜前,这边斗殴,”梁一凡眼神越过,特意数了数人数,“死了不少人,看来你这损失不小啊。”
“梁Sir,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公民,但人家打上门来,总要还手的,不然我们这几个早就在排队喝孟婆汤了,你们要是早点来,我们也不会连夜逃命……”
梁一凡没工夫跟他狡辩,“放心,肯定会查得水落石出,如果你们没犯法,谁都不能拿你们怎么样。”
为了这件案子,警署的拘留所都快关满了,犯人挪来挪去,总算调出一间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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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ir,我们这么多人关一个地方,会闷死的。”阿力看刘小杰年轻,遂起哄道,怎料是个油盐不进的,都不带搭理。
塔哥则没那么好脾气,举起警棍敲了一排,喊道,“谁嫌这里挤举个手,成兴帮那边空得很,给你们找个位置,每间房放一个,谁要去?”
阿力瞬间没了话,其他人见风头不对找了位置蹲下,这时候再闹事就是脑子有泡了。
陈嘉文坐在角落,低着头不说话,不久之前还在外面办公写笔录,现在却跟个丧家之犬一样关在笼子里,自尊心让他有些难受。
门口有人说话,何家诚从刘小杰那边听说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来看看。
“阿sir,我要上厕所。”陈嘉文几乎是马上做了决定。
“阿sir我也要。”
“阿sir我也去厕所。”
混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