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烟微微一笑道:“公子无需操之过急,铁板钉钉的事,不过是早晚罢了。”
季余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说的也是。”
就在这时,隐隐听到一楼传来争吵声,其中还夹杂着季余的名字。
季余疑惑的看向门口,浔烟极有眼色的说道:“公子稍候,俾子去看一看。”
浔烟转身出了房门,只见一楼大堂门口两名壮妇将一名中年女人拦在外面。
任凭对方如何好言好语,都不能踏进绣楼一步,中年女人满脸无奈的说道:
“我只是想见一见季余……”
“小公子如今可不是你想见就见的,放你进去出事了怎么办?我们谁也担待不起,还是快些回去吧!”
守门的妇人厉声说道。
浔烟正要上前询问,只听身后传来季余惊讶的声音。
“婶婶?”
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春桥的母亲。
季余提着衣摆快步下了楼,守门的妇人自然极有眼色的让开道路。
春母终于见到季余,只是看着如今的季余,她有些不敢认。
对方变化实在太大了。
少年五官没变,却给人一种变好看了的感觉,肌肤如玉莹莹生辉,墨发及腰柔顺似丝绸。
头上是简单的玉簪,一看便知价值不菲,身上是从未见过的绫罗绸缎。
处处透着奢华和精致。
“季余?”
春母佝偻着背,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试探的开口喊道。
季余点点头。
“是我啊,婶婶。”
想到刚刚的情况,季余又追问道:
“婶婶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春母唇瓣开开合合,最后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却充满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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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余啊……你知不知道春桥的下落啊?每个月都会往家里寄钱,最近却寄的越来越多,婶婶这心实在放心不下。”
春桥一声不吭和别的男人私奔了,当母亲的怎么可能不怒。
茫顾四周,她连自己儿子去了哪个方向都不知道,就连骂都不知冲哪里骂。
每月都会有信差送来银钱,却没有任何只言片语,她追问信差,信差却也不知其来源。
‘都转了好几手了,查不到。’
直到上个月春桥突然寄来了五十两银子,更是吓得她整晚都没睡着觉。
好好的小哥儿做甚能赚这么多钱?
这才觍着脸过来找季余打听打听,只是想知道一个信儿罢了。
只要对方还好好的,她就当没生这个儿子,随他折腾去吧。
季余看着苍老许多的春母,眼睛隐隐发热,对方头发白了好多。
也变得憔悴了……
“春桥挺好的,做生意做的可大了,吃的穿的都是顶顶好,就是太忙了。”
季余撒谎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春桥的任何消息,对方竟然直到现在都没给自己来封信。
太过分了!他真的生气了!
不给他梅子酒喝了……
春母连连点头,扬起笑容时露出深深地法令纹:
“忙点好!忙点好!”
因为有些冷,双手交叉放进袖口里取暖,还一个劲儿的跟季余说:
“你告诉他我不稀罕他的钱,以后也不用给我寄,有空……就回家看看……”
“带着那个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