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帝带着朝臣在广场中央祭天。
女眷便带着子嗣,在祭台一侧的连廊处同拜,正好避开了寒风。
秦楠静依照位置站好,心中微微诧异,这位置差距是不是太大了?
他们所在位置在柱子旁,完全避风,跪垫上铺了柔软的毯子,旁边还放着暖和的大氅。
与其他位置想比,简直是豪宅与茅屋。
身后的其他夫人们看着她家的位置和那软毯,眼眶都羡慕的红了。
……
朝臣皆是跪在寒风中。
安南侯年迈,这段时间又睡不好,跪在软垫上,靠双手撑着才不至于倒下。
“容侯爷,你这气色看着不行啊,一把年纪了,还老当力壮啊?”旁边一位朝臣笑着调侃。
“咳咳……”安南侯白他一眼,“你也一把年级了,嘴上还是没个把门的,小心祸从口出。”
安南侯有气无力,声音有些发虚。
为了今日能好好参加祭天大典,昨晚早早便歇下,结果凌晨就醒了,一直到天明都毫无睡意。
朝臣不以为意,“听说你家孙儿容诗瀚要参加今年的秋闱,他是清溪书院吴夫子的得意门生,三元及第,易如反掌啊。”
“儿有容百川,孙有容诗瀚,容侯爷,你安南侯府又要更上一层楼啊!再次发迹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啊。”
安南侯扯唇笑笑,下巴微微昂起,他容家子孙,自然出类拔萃。
“可惜了容将军的大儿子,当年他的文学与才识可是无人能敌。”朝臣啧舌
“这也没办法,谁叫他命不好,也不知容将军得罪了谁,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
另一位朝臣附和惋叹,“容将军到时候把侯府爵位传给他,也能保他一生无虞了。”
“那容二公子岂不是吃亏了,若他是长房的,这爵位就是他的了。”
“他才学如此出众,爵位可以自己挣嘛。”
“说的也是……”
安南侯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
祭台上。
钦天监监正念着祭文,祈祷今年东邬各地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皇帝带着三皇子在台上,面上肃穆。
祭天大典上的祝词需得嫡系来唱,三皇子伴在皇帝身侧无可厚非。
但还是有不少人看向面色同样肃穆的大皇子。
毕竟,若是今年的祭天大典是大皇子上去的话,那他的储君之位就板上钉钉了。
这么看来,皇帝还是没想好。
有些人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一句:磨叽。
这么明显的事,皇帝在纠结什么,害的他们这些朝臣天天跟着猜东猜西。
心累。
钦天监监正念完祭文后,三皇子接过手册,开始念祝词。
皇帝站在一旁放空:今年许什么愿?让老祖宗把东邬的土地扩大点,他们升天后应该会法力,挥挥手就能办到,省的我派人去抢了,费时费力。
或者让那几个贫瘠的城镇土地肥沃好了,我们的土地差不多够了,还是民生比较重要。
算了,许了也不会实现,老祖宗们根本听不见。天上的神仙估计也听不见。还是想想晚上吃什么吧……
就在皇帝不断走神的时候,余光瞥见硕大的青铜鼎后……冒出个奶娃娃,和一个胖小子。
奶娃娃注意到他的视线,还咧着嘴,露出六颗小牙,直乐。
皇帝怔了一下。
她咋爬上来了???
容朝夕爬到皇帝身后,扯扯她的衣服。
皇帝低头看下去。
容朝夕抱着自己的胳膊抖动两下,然后指着地上做形式的火盆,脸上扬起舒服的笑容。
皇帝双眼睁大,他居然看明白了。